要知道知道,魍魎光是有毒藥還不夠,還有特殊的下毒之法。如果下毒方法不對,也就沒有了本身的作用。所以當時兩位師尊除去那人之後,本以為已經萬無一失。可是現在看來,那個人,應該已經有了傳人。
她忍不住朝前走了一步,仔細觀察著仍舊昏迷不醒的玲瓏公主,低聲問道:“師兄你第一次見到公主的時候,怎麼發現她已經中了魍魎之毒的?”
公孫曄沉吟片刻,對蘇夏說道:“你可知道蘇瑾言?”
蘇夏心中一震,難道此事還和蘇瑾言有關?可是她卻不信,蘇瑾言會是下毒之人。因為對他來說,即使不願娶玲瓏公主為妻,也不用下魍魎這樣歹毒的毒藥。這對他有什麼好處?
但她還是點了點頭,道:“滄瀾左相,算起來,還應該是我的堂兄。”
公孫曄看了蘇夏一眼,然後又轉過頭去,繼續說道:“我雖非滄瀾之人,但滄瀾第一美女,高貴大方的玲瓏公主鍾情蘇瑾言的傳聞,還是略有耳聞的。所以那日我入秦都尋你,卻沒想到,竟然見到了戲劇化的一幕。”
他微微側身看向秦越,對他說道:“你的堂弟,信郡王,是否鍾情玲瓏公主?”
秦越微一沉吟,冷冷說道:“滄瀾鍾情玲瓏之人不知凡幾,信郡王?嘿。”
他說到這裏,冷冷一笑,似乎知道了公孫曄話中隱藏的含義,冷冰冰說道:“不管他是否鍾情玲瓏,下這樣的毒藥,其心可誅!”
說到“其心可誅”那四個字的時候,秦越就連眼神都變得淩厲起來,仿佛站在他麵前的,就是信郡王那個因為垂涎美色而做出這樣人神共憤之事的罪魁禍首。
公孫曄淡淡一笑,道:“他固然愛美人,但更愛的,恐怕還是江山。”
他不願涉足政治,說這些話,已經是看在蘇夏麵子上,才會出言警示。這句話出口之後,便不再提及這個話題,而是對蘇夏說道:“玲瓏公主活色生香,乃是滄瀾第一美女,滄瀾當今皇帝的親妹妹,高貴的長公主。可是那日我見到的公主,卻是如同木偶一般,連笑都不會自己笑的公主。我當然,會心生疑惑了。”
蘇夏聞言已是秀眉微皺。
原本以為,玲瓏公主所中之毒不過是比較厲害的毒藥,她甚至也想過,在那幾種師兄都暫時束手無策的毒藥中,究竟哪一種可能比較大。但卻怎麼都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魍魎。
魍魎之毒,讓中毒之人身體受到損害恐怕還是其次。更多的,卻是為了操縱中毒之人的心動。
那麼,在玲瓏公主身上下毒的人,真正的目標,其實並不是公主,而……
蘇夏想到這裏,忍不住微微側目看向了秦越。
隻怕下毒之人,真正的目標,還是這位高高在上的滄瀾君主吧。
秦越對蘇夏點點頭,意思是讓她莫要擔心自己。
他身為一國之君,從小所受皆是帝王教育,對這些政治陰謀的敏感,遠在蘇夏之上。
其實從一開始,他就未曾想過,那下毒之人真正的目標會是玲瓏公主。隻是他那時候以為的,是下毒之人利用傷害玲瓏公主,來打擊自己。或者說利用玲瓏公主所中之毒作為要挾,讓自己對他們低頭。
魍魎之名,他雖曾經聽過一次,但卻對這種似毒非毒,似蠱非蠱的陰毒之藥,沒什麼太深刻的印象,也壓根未曾想過,自己的親妹子玲瓏,竟然會中這樣的毒。
那麼下毒之人,除了要傷害玲瓏來打擊自己外,更多的,恐怕是為了操縱玲瓏,以威脅自己的位置吧。
秦越表麵不露聲色,心中已經有了主意。隻怕這對玲瓏下毒之人,和當日伏擊打傷蘇瑾言,再對他下毒的人是同一夥。
秦越雖不敢自認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雄才偉略的賢明君主,但滄瀾在他治理之下,日漸強盛卻是不爭的事實。在他帝王生涯中唯一的變數,也許就隻有和眼前這個女孩有關的事情罷了。退一萬步講,即便滄瀾真的要易主,無論如何也輪不到那些會暗箭傷人,用玲瓏開刀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