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他心裏一個聲音狂吼著。
熊烈頭腦混亂,不知自己折磨了他多久。終於怒火慢慢平息,他這才看清眼前的一幕。
蘇琳的四肢被他拆解的支離破碎,眼珠被扣出,耳朵被撕下來,都散落在地上,隻剩下一個軀幹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大叔,你好狂暴啊!”
熊烈回頭,隻見幼蟲坐在一個木墩上,翹著二郎腿,手裏舉著一大塊肉,嘴裏邊嚼邊說:“這狗肉不錯,不知誰煮的,又香又爛,你要不要來一塊?”
敢情他還是對熊烈的阻止置之不理,自己打開瓦罐吃上了。看樣子他剛才就在邊吃肉邊欣賞熊烈肢解蘇琳,這孩子的心不知是什麼做的。熊烈想起了在鑄劍穀的審訊室拷打自己的黑胖子屠校尉,覺得幼蟲比他可怕多了。此時破廟裏除了燉狗肉的濃香,還混雜著強烈的血腥味,真不知幼蟲是怎麼吃下去的。
“嘿嘿,你殺死我吧!殺死我阿荷也回不來了。”地上的蘇琳竟然還有氣,他此時離死不遠,竟然不再求饒,反而笑了起來。一副沒有四肢的軀幹頂著一顆沒有耳目的頭顱,躺在地上嘿嘿發笑,這場景實在讓人毛骨悚然。
“咦,好惡心!大叔快殺死他吧,別讓他在這惡心我。”幼蟲又大啃一口狗肉。
熊烈冷冷地盯著地上的蘇琳,提起了鐵心劍。
“阿荷本來應該嫁給我的。”蘇琳已經無所畏懼了,他自顧自地念叨著,不知是臨死前的傾訴,還是把這作為打擊熊烈的唯一手段。
“自從我八歲那年第一次見到她,我就把她當作我未來的妻子了。那時她才三歲,嘿嘿,你永遠也不知道阿荷三歲時的樣子,你永遠不會知道!十六歲之前的阿荷,是屬於我一個人的!直到她十六歲那年遇到你,是你奪走了我的阿荷!為什麼?我苦苦愛了她十幾年,她卻為了一個認識不久的窮鐵匠就拋棄了我,拋棄了家,拋棄了一切!為什麼?咳咳咳!”他說得激動,劇烈地咳嗽起來。
“從她嫁給你那天起,我就發誓要拆散你們,活著拆不散,就往死裏拆!那天我在城裏遇到你,就知道機會來了。我勸你去參加鑄鋤比賽,然後收買兩個人幹掉你。為了堅定你的決心,我還特意賄賂主考官讓你獲得優勝。你個蠢貨果然上當!哈哈!那天我好高興!你知道為什麼嗎?不隻是因為我能除掉你,更重要的是,我發現你並沒有那麼愛阿荷!你為了自己的野心拋棄了她!熊烈,你為什麼不說話,你自己也知道我是對的!哈哈!”他得意地大笑,仿佛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勝利者,而熊烈才是那個倒在地上的失敗者。
“我去對阿荷說你為了當官拋棄了她,可是她卻不信!她寧可相信你這個不在身邊的無情漢,也不相信愛了她十多年的表哥!一定是因為她懷了你的孩子,女人為了孩子什麼都能忍,阿荷就是這樣的女人。好,既然如此,我把那個孩子處理掉就是了。我聽說有夥楚兵在四處找孩子,就帶他們去你家。本來我藏起來沒準備露麵,可是阿荷這傻女人竟然拿劍和楚兵拚命,反倒被楚兵殺死!我不顧一切地衝出來,想救阿荷,可是來不及了!熊烈,是你害死了阿荷,你在家裏藏的那把劍害死了阿荷!”
“你說得對,是我害死了阿荷。”熊烈說道,“殺死你之後,我會去殺張放和楚王。之後我就會自殺,去陪阿荷,向她謝罪。”
“哈哈哈!你說話了,我還以為你就打算一聲不吭地殺死我呢。你殺死我吧,我知道你心裏會永遠後悔,永遠自責,我死了也比你開心!哈哈哈!咳咳咳!”蘇琳再不說話,隻是狂笑著,伴隨著撕心裂肺的咳嗽。
熊烈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又能說話了,他低聲道:“死吧。”一劍刺出,結果了蘇琳的性命。隨後一劍割下人頭,向家的方向舉了一會兒。“阿荷,又一個了。你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