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天空下起了微微細雨。
“下雨了。雨啊雨,你也懂我的心嗎?告訴我,臨楓哥哥娶了嫂子,是不是就真的可以得到幸福呢?”伸手輕撫麵龐,我才驚覺,原來我把心中所想給說了出來。
不知何時,風已吹幹了我臉上的淚痕。
“會的。他們以後會過著很幸福很快樂的日子。你以後也會找到一位好夫君,他會比你的臨楓哥哥更疼你、更愛你、更珍惜你的。”
毫無預警的聲音突然自身邊響起。
我迅速坐起身來。滿懷疑問的仰望蒼穹。難道說雨也感覺得到我的抑鬱寡歡?雨真的聽到我心中的疑問了?蒼天聽到我的心事了嗎?
“傻靈兒,怎麼總是這麼傻呼呼的呢。不是蒼天聽到你的心事,回答你的問題。而是我在回答你所提到的問題。”
又一道低沉而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
順著聲音的方向向後轉。我才發現,微沙大哥穿著一襲紫衣,雙手負於身後。就那樣直站在我的後麵。
微風拂亂了他的發絲。他卻不為所動。俊秀的臉龐上眉頭輕皺,卻在見到我的瞬間稍稍緩解。
四目相對的刹那。我突然覺得他那雙明亮的眼睛仿佛能夠看穿我的思想。我在他的麵前無可隱藏。
“微沙大哥,你怎麼會來這裏呢?”我的語氣中有著濃濃地不安感。
單微沙隻是默不作聲地盯著我。然後輕聲歎息。慢慢地向我走來,輕輕地將我擁入懷中。
我突然有種酸酸甜甜的感覺。無言地接受他突如其來的擁抱。他的擁抱越來越緊,像是擔心我會突然消失不見一般,圈住我的腰部的雙手越來越緊。而我,隻是微微將頭輕倚他的肩膀。
我們誰也不說話。誰也沒有打破這片沉寂。眼前,鳳凰花探出簇簇火紅。
清風徐徐,我靜靜地呆看眼前花開花落時,那枝頭地上火紅一片的壯美景觀。
“知道嗎?在我心中,你就像隻鳳凰。叫人憐愛,令人著迷不已。方才我眼見你在這片鳳凰花林裏子翩躚起舞,那種情景就像是人間仙境。美得讓我歎為觀止。不忍打破。”微沙大哥突然說到。
我依舊將頭靠在他那寬闊的肩膀上。靜靜地聆聽他方才所說的話。這舞,原是為臨楓哥哥而練,原想等到鳳凰花開的季節,跳起這支飛天舞,給他一個驚喜。卻不想,世事難料。舞蹈雖已經練成,我卻在未能送出之際,倉皇出逃。
“鳳凰花是火鳳凰樹的花。火鳳凰又名紅花楹、火樹,樹幹高達20米,樹冠呈現半圓形,五月開花至夏末,花五瓣,花大美麗,呈鮮紅色帶黃暈;花開時滿樹結花,火紅一片,與綠葉相映成趣。因其葉如飛凰之羽,花若丹鳳之冠,故取名鳳凰。”
“五月天,山花鬧春,火紅的鳳凰花,就像一團一團的火鳳凰的羽毛。枝頭上的花瓣卻開得又紅又大,一團一團的花瓣裹起來,就像一串串燃燒的氣球.”
耳邊傳送來沙沙風聲。微沙大哥的話我隻聽到這裏。便又一次無法自拔地想起了臨楓哥哥。
這些話,他也曾輕聲溫柔地告訴我。
深深吸了口氣,微微吸了吸鼻子。我抬起頭。逼著自己努力擠出一抹燦爛地笑容。
“嗯。我知道。我還知道一個關於鳳凰花的傳說。杳杳靈鳳,綿綿長歸。悠悠我思,永與願違。萬劫無期,何時來飛?”
微沙大哥深情地望著我。那目光太明顯也太過熾熱,我隻能選擇躲避。
我不著痕跡地掙開微沙大哥的懷抱。接著把臨楓哥哥告訴我的故事,徐徐道來:
“道經有雲,西方衛羅國蓄有一隻靈鳳,能化人形。王有長女,字曰配瑛,十分憐愛這隻鳳凰。數年之後,王女忽而有胎,王覺得古怪,怒而斬下鳳頭,埋於長林丘中。王女傷心不已,不久之後,誕下一名女嬰,女嬰落地能言,反而很得王的喜愛。那以後許多年,王女一直鬱鬱寡歡,某日天降大雪,王女因為思憶靈鳳,來到長林丘中,唱起歌來,或許是歌聲太過悲戚,感動了天地,靈鳳竟死而複生,帶著王女一同飛入雲端……”
單微沙把馨靈的反應看在眼裏。眼中閃過一抹受傷的表情。不過也隻是一瞬間便又恢複鎮定。靜靜地聽著馨靈的話。卻發現她在講這些話的時候,雙眼卻是越來越無焦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