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橋(1 / 2)

自古相傳,璿璣台乃是神明放置於人界,方便來往神人兩界的樞紐。璿璣台上靈氣極盛,乃是天傳的聖地。

再說幾千年前,人界出現了三個天資過人的年輕人,便是朔雲派的創派的三位始祖,據說他們年紀輕輕修行便有大成。早已入了仙籍卻仍舊留在人界,不肯升仙。他們相信璿璣台並非是謠傳,而是確有其地,發誓一定要在有生之年為找出這絕世的璿璣台。

過了不知多少年歲,終於,功夫不負有心人,被他們發現璿璣台懸空位於蜃景山山頂附近,便在蜃景山頂施工,修建了通往璿璣台的天上橋。

後來,那施工時搭建的房舍,被想要參觀璿璣台的人一修再修,規模已頗為驚人,再後來,璿璣台竟變成了人們遊玩的地方。

三位始祖害怕神明的威嚴受損,招致人界災禍,便在蜃景山創立了朔雲派,為保護璿璣台莊嚴肅穆,把璿璣台奉為聖地,下令輕易不得進入,唯有朔雲入園考試及祭祀活動可以入內。有心術不正的人報名入朔雲,僅是為了一覽璿璣台。朔雲派的始祖對此早有預見,便在蜃景山腰的雲霧裏布下結界,凡是懷抱妄念的人,都會被雲霧吞噬,送回山腳。

因為璿璣台的存在,三位始祖的威名。短短時日,朔雲派聲名鵲起,成為江湖上首屈一指的門派。

但是,當朔雲派的三位始祖看到一切事情都已經步入正軌,自己功德圓滿,想要升仙的時候。卻被開除了仙籍,永世不得成仙。其給出的理由是墮了天威,功名心太重,太執著。

三位始祖因為不能升仙,開始互相指責埋怨,便為了將來的籌劃各執己見,大吵了一架,弄得不歡而散。朔雲派中當時雖然隻有一位始祖留了下來,但朔雲派的風頭在當時風頭竟無人能出其右,直到那位始祖三百年之後,歸於黃土。

其他兩位始祖則自出走朔雲那時起,完全沒有了音信。

近幾百年來,朔雲派絕少有弟子在外活動。自然有很多覬覦朔雲派威望的門派散布流言蜚語,林林總總概括起來無非是“是因為百年來天下四分五裂,戰亂不斷,朔雲派隻想要保留自己的一份清靜。”“朔雲派無非是各掃門前雪,不想出力,置天下活在水深火熱中的萬民於不顧,無法澤被蒼生。”“自創派始祖死後,朔雲派弟子無法繼承始祖的精妙仙術,現在已經式微,殊不足為人道。”雖然流言的數量頗為驚人,其真正的原因卻沒有人知道。

雖然朔雲派現在的榮耀已經遠不如往昔,甚至處處被人詆毀。朔雲派依舊我行我素,不理會外麵的流言。

朔雲內部兀自管理得井井有條,分為月長、紫星、風淩三園。月長園的弟子主修仙術、武鬥、修真。紫星園的弟子主修機括製作、天文、數理。風淩園的弟子主修治病、使毒、製蠱。

每四年一度的朔雲入園考核,還是有不少渴望求仙問道的學子參加的。原因便是仰慕璿璣台,創派始祖之名,以及朔雲派無人可及的風度。

流光聽夜澗漓邊走邊感歎“天上橋”的宏偉,不禁覺得煩悶,心想:“關於這等奉承的話,天上橋若有靈性的話,早該聽的膩了。夜澗漓還真是無趣。”不由存心想要挑戰夜澗漓對天上橋的尊敬,便道:“你說天上橋幾千年來一直保持著原貌,那一定是堅固無比啦,我倒想要試試它真的有多麼堅固。”說著,便拔出了無雙,用無雙在橋麵上來回比劃,作勢要刻一道痕跡。

夜澗漓信以為真,手忙腳亂的去捉流光的手:“你——你怎麼敢?”

流光看他直衝過來,怕傷了他,一隻手推著夜澗漓的胸口,另一隻手把劍尖指向別處:“你別過來,我的寶劍斷金碎石,萬一拿不穩,天上橋就有被劈開的危險哦。”

夜澗漓不把無雙拿到手裏不罷休,極力掙紮著去奪。怕流光拿不穩無雙,卻又不敢動真力,一顆心懸到嗓子眼:“你怎麼這樣!天上橋這麼珍貴——你怎麼敢?”

流光道煞有介事道:“早說了,我敢。如果它真的像你所說的那麼堅固,怎麼還怕我試呢?就讓我劃一劍試試。”

夜澗漓道:“不行不行,朔雲派的人會生氣,而且破壞天上橋,說不定會遭天譴呢。”

流光道:“我隻是想驗證天上橋是不是名副其實,如果它會被我的寶劍劃出痕跡,那不正巧可以由我們向世人揭穿,天上橋不過是徒有虛名罷了。”流光越說越興奮,被自己的話鼓舞,倒真的想要在天上橋劃一劍了。

夜澗漓的臉色變了變,再次讓流光見識到什麼叫做“翻臉如翻書”。隻見夜澗漓先輕輕拂開流光的手,整了整衣服,焦急的眼神也變得神采奕奕,渾似換了一個人,推翻了之前所說的話:“好啊,那流光兄便劃一劍試試,我也正好奇到底這天上橋是不是如書中所說的那樣堅固呢。”

每當夜澗漓顯露出一副遊刃有餘的正經嘴臉,擺明不想和人親近。流光就會一陣不舒服,不明白一個人,怎麼可以時而純淨的仿佛清水,時而晦澀的仿佛深不可測。這次也不例外,流光一時沒了逗弄的興趣,想還劍入鞘,卻未拿穩無雙,橋麵竟發出“噗”的一聲,無雙的劍刃直沒入橋麵,隻留劍柄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