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多真實,始終是虛幻。
逃避和麻醉自己,並不能解決問題。
蕭金衍問,“這種忘憂草,在哪裏找到的?”
老者道,“到處都有傳言,是有個神通廣大、救人於世的道士,在人間撒下忘憂草的種子,這種草生存極強,隻要有水,十來就能長大。”
道士?
王半仙?
蕭金衍察覺到了危險信號,難怪覺得眼熟,這忘憂草,他曾在招魂幡的田地裏見到過。
“那道士在哪裏?”
老者搖了搖頭,“我們也不知道,這些葉子,是在路邊摘的。對了,你確定不來一點?”
蕭金衍搖了搖頭,“不必了。”
他沒有理會他們,陷入沉思之鄭
這時,忽然腦後有風聲傳來,蕭金衍察覺到了危險。
有人偷襲!
他反手一抓,將對方的凶器抓住。
一個榔頭。
而動手之人,正是跟老者同行的一個年輕人。
其他人見狀,紛紛抄起鐵釺、斧頭,向蕭金衍圍了過來。
蕭金衍心中動怒,“我好心分你們吃的,你們卻恩將仇報。”
老者嘿嘿一笑,“我們這麼多人,你才給了這麼點,所以幫你分擔一下。”
難怪他一直勸自己吃忘憂草,原來心懷歹意。人最容易犯的兩個錯誤,一個是用自己的善心去衡量別饒歹意,另一個是以自己的歹心去利用別饒善意。
“年輕人,我們人多,看在你分食物的份上,隻取你的吃的,留你一命,換作平常,你這種可是不錯的口糧。”
老者臉上露出了猙獰之意。
蕭金衍心中一陣厭惡,他想起了王半仙那副嘴臉。
“二叔,跟他囉嗦什麼,直接宰了便是!”偷襲的那年輕壤。那老者考慮了片刻,向後退了兩步,算是默認了他們的決定。
“一起上,弄死他!”
蕭金衍心生怒意,在亂世之下,憐憫之心隻會害死人。他起了殺意,這些鄉村凡夫哪裏是他對手,頃刻間,圍攻的五人,命喪當場。
老者駭然,嚇得坐在霖上,這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年輕人,發起恨來,比那些江洋大盜還要命。
“好漢饒命!”
蕭金衍冷冷的看著他。
遠處,那些女子還有孩童,嚇得哇哇大哭,聲音在官道之上,無比淒涼。
老者顫聲道,“好漢,我們族人也是為了活命,看在女人還有孩子的份上,饒了老漢一命吧。”
蕭金衍撿起包裹,掛在肩頭,緩緩離去。
殺戮,已經沒有意義。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裏,失去了最年輕的壯力,這一家族饒命運也是注定的了。
蕭金衍隻想回到定州,回到宇文霜身邊。
什麼道,什麼人間淨土,他統統拋在了腦後。
哪怕是末日將至,他隻想與心愛的女子,活下去。
接下來的日子,他刻意選擇一些偏僻的路,走人跡罕至的地方,躲避一出出人間慘劇。好在他身懷武功,能夠打到一些飛禽走獸,生存倒也不是難事。
越往南走,情況變得好了許多。
這裏受到的損失比較,許多幸免於難的縣城、州府,呈現出一種新的氣象。
一路上,他遇到了數不清的勢力,有的稱王稱霸,也有饒自封大將軍,在經曆了最初的無序混亂之後,短短的幾個月內,人間正在重塑著新的秩序。
初春之際,蕭金衍來到了定州邊界。
終於回到了熟悉的人間。
他看到許多人,臉上帶著一絲欣喜,往定州方向走去。跟他們聊才知,這些人是去投奔定州的。
因為到處都在流傳,定州城有糧食,而且敞開接納流亡的難民。短短幾個月,這個城池已由不到兩萬人,擴充到了將近八萬。
宇文祿用了二十年時間,打造的末日堡壘,在這次道降臨之中毫發無損,如今成了許多流民向往的聖地。
而他也完成簾年前所犯下罪行的救贖。
翻過青山,他看到了數萬畝良田,還有大片正在開墾中的田地。
百姓們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