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侯府分家之後,唐三小姐說話倒是變得吞吐起來。”
“難道侯府分家,鬧得滿城皆知了麼?”唐栗翹著二郎腿,一副沒有正形的樣子。
“滿城知不知,我不清楚。本王隻知道,太後是知曉的。”
聽到這話,唐栗坐正了身子。“我剛才看見……”唐栗將椅子向戰王旁靠了靠,小聲說了些什麼,戰王平靜的臉色依舊平靜,好似什麼都不曾聽到一般。
外麵傳來熙熙攘攘的聲音,唐栗起身來到窗邊向下看,正是秋茗帶著幾個落魄書生前來。
“春桃,下去將人請上來。”唐栗向後擺了擺手。
很快春桃就帶著一眾人來了雅間。“主子,人到了。”
“快請坐。”唐栗並未起身相迎,隻是簡單地坐直身子,手中折扇一合,做了請入座的姿態。戰王坐在唐栗身旁,一言不發。
“當不起,我們隻是想問問,公子請我等前來有何貴幹?為何叫下人辱罵我等?”一個瘦高個兒的人問唐栗。
戰王一言不發,但身上的戾氣卻是久經沙場遺留下來的,即便坐在那裏,也無時不散發著駭人的氣息。三個書生原本是來討說法的,這一路火氣已經直衝天靈蓋,沒少指桑罵槐。本以為就是一個富貴家的小公子,進屋才發現,唐栗身邊的公子氣勢實在讓人不寒而栗,所以,書生此時的氣焰,沒來由的下去一半。
“誒,不要緊張,我既然知道你們姓甚名誰,身在哪裏,就知道你們遇見了何事,坐下聊,可好?”唐栗善意的笑了笑。“小桃子,叫掌櫃的送些好茶過來。”
三個書生互相對視,見到唐栗很是客氣,如今處境已經很是艱難,最壞的情況也不過如此了,幾人坐了下來。
“不瞞幾位,小弟是四海書行的東家,因著今日查賬才知道,我們書行欠了各位銀兩,今日叫各位來,一來是給各位結書款,二來,是想和各位交個朋友。”唐栗向秋茗一招手,秋茗就將腰間的錢袋遞上。
唐栗將錢袋遞到瘦高個兒麵前。春桃帶著掌櫃的上來,掌櫃的見到唐栗,點了點頭,將茶水奉上。“公子,這是咱們今年新進的茶葉,您品品,給咱們點撥點撥。”
唐栗晃了晃杯子,“成,我走的時候告訴你。勞煩掌櫃的,去對麵成衣鋪子買三套新衣服,送與這三位公子,料子要上乘,再開個大房間,給這三位公子。錢記在我的賬上。”
“您太客氣了,我這就去辦。”掌櫃的接到任務趕緊退出去,關上門,叫店小二留守在門前,不許外人打擾。
“來三位公子,別客氣了,咱們都來品品這新茶可好?”唐栗端起杯子品了品。“各位覺得怎麼樣?”
“好茶。”
“是好茶。”
“各位喜歡就好,也不免掌櫃的親自去千裏之外的漳州采辦。”唐栗給戰王續杯。其餘三人聽到唐栗的話,大驚失色,麵麵相覷。
“公子……”一個矮墩墩的人剛要開口,就被唐栗打斷。
“要說這漳州可是個好地方,自古以來,盡是出些才子佳人。聽說漳州最有名的是那座聆星樓。據說,每當七夕節,眾多的才子佳人都會出現於此,賞月觀星,好不熱鬧。”這話像是自言自語,又好像在給眾人介紹漳州的聆星樓。
這話說完,對麵三人其中最小的黑臉,居然哭了。其他兩人麵目也盡是無奈之情。
“這話怎麼說的?我可是說錯什麼了?兄台,這是……”
“公子,不怪你,隻是我弟兄三人離家太久,有些思鄉。”瘦高個的一抱拳。
“李毅,你說的輕巧,還不是怨你,好好的,幹嘛惹那瘟星?身上錢財本就不夠,如今可好,落了官府通緝的罪名。”黑臉的擦了擦眼淚。
“李勳,事已至此,說這些做什麼?”矮墩墩的人張口勸和。
“嗬,別裝好人了,李瑾,你沒有份麼?若不是你們,老五也不會死。”這話一出,氣氛瞬間壓抑至零點。
“老四,別讓人看了笑話。”瘦高個兒的李毅出聲製止。三人閉口不談。
“三位,既然咱們已經坐在一個桌子上,咱們也就明人不說二話,我是誠意結交三位。我知道三位最近吃了官司,可是,小弟願意幫忙從中化解一二,您看可好?”唐栗一抖折扇,自顧自的扇起風來。
“你……到底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