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精神緊張的看向唐栗。
“我是何人不重要,剛才已經說了,我隻是四海書行的一個小小的東家。你們是和太師府起的官司。我想,我大哥應該能幫上忙。”唐栗用扇子給身邊的戰王扇了扇。
“公子既然已經知道,我們得罪的是何人,何苦攪和進來?”李毅問道。
“誒——此言差矣,俗話說天下書生是一家,你們又幫助過我們書行,幫幫你們是應該的。隻可惜,我不是讀書的料,這生意做的也是馬馬虎虎。倒是我這位大哥,可是這京城裏有頭有臉的。那小小的太師府,倒也不是什麼大家大戶。你們不妨說說,因著是何事?”
“不瞞兄台,我們弟兄四人來到京城,本是出來遊曆,順便趕考,可惜身上的盤纏很快就用光,平日裏靠著替人寫書信,也能得寫銀錢,混個溫飽。”李毅說的愁眉苦臉。“想必您也知道,書生成日裏最擅長的便是舞文弄墨。城北的茶樓酒肆,也經常是書生的聚集地,大家都好切磋。那日,我與李瑾作詩,博得滿堂彩,茶樓應該給頭籌的銀兩的,可是卻分文未給,將彩頭都給了太師府家的公子。我等上前理論,結果,雙方發生爭執,我們傷了那公子的眼睛,老五也被趕來的家丁亂棍打死。我們也被通緝,整日裏待在城南破廟不敢露麵。今日要不是公子的小廝破口大罵,我等一定還是忍氣吞聲,過了風頭,就回漳州老家。”
唐栗本是通過演算算出他們的情況,確定沒發現是這樣的慘烈。不禁唏噓。拿眼神詢問戰王願不願意出手。
戰王看到唐栗心中不覺好笑,這般沒有底氣麼?
“三位可想入朝為官?對自己的學問又作何見地?”戰王冷冷的聲音,讓沉浸在悲傷中的三人從回憶中回神。
“我三人對學問自是有信心,若是參加秋試,一定榜上有名。隻是現在……”李勳還未說完,樓下就傳來了官兵的聲音。“壞了,一定是來捉拿我們的,怎麼辦?”
唐栗起身向窗外看去。“是京兆尹的人。我下去看看。”唐栗的話說的十分肯定,並且沒有一絲的畏懼。
唐栗打開門,站在二樓的樓梯口,扶在欄杆上向下瞧。官兵向上衝,唐栗把腿一橫,正好架在另一邊的扶手上。
“讓開讓開,官府辦事,你耽誤的起麼?”一個領頭的將刀一橫,凶神惡煞。
唐栗笑了笑。“這位官爺,你可知,這玲瓏客棧背後的主子是誰?”
“是誰又如何?我等隻管緝拿歹徒,讓開。”
“哦?既然這樣,我想問,你怎麼就知道這裏有歹徒?歹徒又是何等模樣?”唐栗依舊攔在那裏,一柄折扇,加上月白袍子,儼然翩翩公子。
“有人舉報,我等隻負責抓人,畫像在這裏。你有什麼話說?”
“當然有話說,來我玲瓏客棧抓人,豈不是冤枉好人,你這畫像上的三人,長得相貌粗鄙不堪,一看就是,難登大雅之堂的人。你在一樓搜搜,我不說什麼,這二樓皆是貴客,你衝撞的起麼?”唐栗將腿一收,向樓下一步步走去,官兵隻能向下退。“我在想,是不是有人看不慣我玲瓏客棧,特意叫官爺來尋我不痛快呢?若是抓錯了,或者特意抓錯,難道不是為了給我玲瓏客棧抹黑?官爺,您說呢?”唐栗將官兵逼至樓梯一半的位置。
四周看熱鬧的很多,覺得唐栗說的有道理,紛紛指責京兆尹的不是。
“一派胡言。速速離去,否則,我將你一塊兒辦了。”官兵領頭的有些惱羞成怒。抽出刀子,刀尖直指唐栗。
“官爺消消氣,消消氣。這是我們少東家,還是個孩子,說的話不中聽,也是為了這客棧著想。您高抬貴手。”掌櫃的一看這架勢,趕緊攔到了唐栗和刀尖中間,這刀劍無眼,傷了少東家,自己的罪過就大了。
“讓開。”那官兵一把將掌櫃的扒拉到一邊,伸手想要扒拉唐栗,唐栗用折扇直接敲在那官兵的手腕上,橫手一劈,那官兵手中的刀呈拋物線飛下,四處的圍觀人群趕緊閃開,唯恐誤傷自己。
唐栗嘴角微勾,迎下那領頭官兵的攻勢,左手持折扇向上一架,右手化掌為拳,一拳擊在那官兵的胸口,眼見著刀要掉在唐栗身後方,唐栗一個後踢,正踢在刀把上,一個轉身,穩穩地將刀提在手中,四周的人紛紛拍手叫好。
“一個小嘍嘍,就敢跟本公子動刀子,真是瞎了狗眼了。京兆尹那小老頭今天沒在府衙是吧。”唐栗向後退了兩級台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