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何人?”官兵有些蒙,自己新上任的,太師府的下人來舉報說看見通緝令上的人了,自己立功心切,直接帶人來抓。眼前之人,自己也不曾見過,怕是誰家的小公子來鋪子視察。可又不似一般的富家公子,身手未免也太好了些。怕是哪家權貴,若真是得罪了權貴,自己的位置怕是不保啊。還是問清楚的好。
這時,唐栗從懷中掏出戰王的玉佩,又從腰間摘下令牌,遞到那領頭的眼前,那領頭的身後一個老兵,湊近他耳旁,“這是拓北將軍府的令牌。這個玉佩上隻有一個璟字,這大魏隻有戰王配用這字呀。”那領頭的看完大驚。
“總算有個明白人,小爺同我大哥一同來吃酒,居然被你們擾了清淨。”唐栗唰地打開折扇,隨手扇了扇。“怎麼,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還能有犯人溜進來不曾?再說了,犯人怎敢正大光明的走進來?你難道不動動腦子?這官兒怕是捐來的吧。趕明兒個,我可得讓我大哥問問,京兆尹那老頭,到底收了你多少好處費。”
這話說的聲音不大,隻有唐栗和那領頭的能聽見,可即便聲音不大,卻字字誅心。領頭的頓時腦門冒汗。“不知王爺和公子在此,我等擾了王爺和您的雅興,這就退去。”領頭的抱拳小聲賠罪。
一眾官兵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唯一不同的是,來時氣勢洶洶,走時灰頭土臉。
唐栗嗤笑,這年頭,果然身份是個好東西。
“各位,不好意思,一場誤會,我們東家說了,今天酒水免費,權當給各位壓驚了。”唐栗上樓之後,掌櫃的立刻安撫眾人,不得不說,這掌櫃的隨機應變的本事不是蓋的。
“怎麼這麼看著我?”唐栗進屋發現除了戰王和平時一樣正襟危坐之外,其餘的三人皆是吃驚的看著唐栗。
春桃迎上來,從唐栗手中將刀子拿走。唐栗扶額,真是的,剛才隻顧得將人趕走,刀居然忘還人家了。
“原來你是這客棧的東家。”李勳湊到近前小聲問。
“嗯?”唐栗還沒等回答,連人帶椅子,被戰王拽了過去,瞬間遠離了李勳。
“既然王爺願意出手為我弟兄平反昭雪,我弟兄三人願隨王爺鞍前馬後。”李毅以茶代酒喝得痛快。
三人離開雅間,唐栗很詫異戰王和他們談的若此之快。當時自己收薛鍈的時候,可是費了半天口舌。“大哥,你剛才都跟他們說什麼了?他們這麼快就被收服了?”
兩人貼的非常近,唐栗用手肘輕輕撞了一下戰王。就好像對待前世的同桌一樣。
“沒說什麼。”
唐栗頓時覺得無趣,這個戰王總是冷冰冰的樣子,尤其在關鍵時刻,總是能一潑冷水澆滅唐栗所有的熱情。
“主子,薛鍈來了。”春桃從外麵進來,正看見兩人挨得十分親密,忙低頭垂眼。唐栗神經大條,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直接起身向戰王告辭。
“大哥,小弟這還有些別的事,就不陪大哥說話了,不過,我這客棧有個好廚子,一會兒叫掌櫃的給您上幾道招牌菜當做小弟的賠罪,您看可好?”這話是說給外麵站著的薛鍈聽的。唐栗都沒等戰王回答,直接開門離開。
戰王皺皺眉,這世上敢這樣和自己說話的,也隻有唐栗一人而已。但卻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好似她理應如此。
唐栗帶著春桃、秋茗跟隨者薛鍈去了他的房間。
“二當家住的可還習慣?”唐栗一撩衣擺坐定,秋茗趕緊奉茶。
“倒是還好,有勞栗公子掛念。隻是,為何在下多次拜訪,卻屢遭推卻?”
唐栗喝了口茶。“小秋子,叫掌櫃的給薛公子換好茶,這茶我品著是三個月前炒的。”放下茶杯四處打量了一番。“再給薛公子換個上等房,房錢記我賬上。”
“不用麻煩了,栗公子,您知道我不在意這些。”薛鍈這一路走來早已磨平了脾氣,在山寨,雖說人身自由被限製,山賊對自己好歹禮遇有加,不曾虧待。從山上下來,一路上風餐露宿,搭便車也被人瞧不起,到了臨近京城更是身無分文,沒少遭人白眼。
可算找到將軍府,結果出來的公子根本不是眼前之人。沒辦法,隻能找到四海書行,那掌櫃的油嘴滑舌,每次都有不同的理由搪塞自己。把自己安排在這玲瓏客棧,店家小二也不拿自己當回事兒,薛鍈覺得這種感覺真是差極了。
“那二當家的在意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