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你可是真舍得,戰王府的馬車就這麼派去接唐三兒了。嘖嘖,我怎麼記得,這事兒可是頭一遭。”魏十四趴在浮雲樓的窗台向下看。戰王府的馬車是王爺的標配,四匹馬也是從關外帶回來的,走在街上雄赳赳氣昂昂。
戰王立在一旁向下看,馬車正好在浮雲樓門前停下,趕車的無音跳下來,將馬凳子擺在馬車的一旁,簾子一挑,一個女子從上麵下來。纖纖素指,眼中含笑,一塊白色的麵巾遮了半麵,三千青絲隨意挽在腦後,隨風而起的碎發顯得更加灑脫,這人正是唐栗。
“巧目盼兮,我瞧著這三小姐,比大小姐靈動得多。唐家果然出美人。”慕容可兒走上近前,團扇半遮麵,躲在魏十四的身後向下瞧。“往日裏看慣了她素麵朝天著騎裝的樣子,以為那是最襯她的服飾,卻不知,她今日這般耀眼。”
戰王千年不變的冷著臉,仿佛什麼都沒聽到。萬美人立在魏十四的另一旁,神色有些不悅。“我到覺得唐家三小姐,比那大小姐美的多,光是骨子裏的仗義,就是別人比不得的。”
魏十四一合折扇,拍手稱,“對對對,這話說的太對了。唐三兒的仗義,別人自是比不得的。”
唐栗在門口正巧聽到。“我怎麼聽著,有人誇我呢?”一提裙擺走了進去。“可是我的萬美人想我了?”
萬美人刷的紅了臉。“沒正興的,哪個想你?”
“哈哈,當著你夫君的麵,就不承認了?美人,喜歡我就承認吧,我比魏十四除了身份比不上,其餘的我可不差。誰讓他有一個當皇帝的老子呢。”唐栗徑直坐在萬美人的身邊。她身後的栗家兩個兄弟還有唐束都與戰王和十四皇子見禮,隻有她不管不顧。
“栗兒,還不與王爺和十四皇子見禮?”唐束皺了皺眉頭。這妹妹自己這些年隻顧書本,到底是對她疏於管教,娘親不在身邊,養的這般野性子,以後可怎好嫁出去?
唐栗翻了大白眼。“哥哥,這裏有沒有別人,在乎那些虛禮做什麼。再說,魏十四,你可用我給你行禮?”
“姑奶奶,你就坐在那就好,可別行禮,我可受不起。”魏十四直接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可記得當初他剛見到唐栗的時候,不知道她是怎麼個存在,小小的一個人站在人群中,卻遺世獨立,傲慢不已。自己逼著她行禮,當時她是行禮了,後來趁宮人不注意,將自己的書本,衣物上都抹了蜂蜜,那被野山蜂蟄的大包,半個月才下去。想到這,魏十四直接打了個寒噤。
“這是怎麼了?不舒服?”萬美人趕緊詢問。
“別管他,他身體好著呢。”唐栗一腳支在凳子上,奪過魏十四的折扇,自顧自的扇了起來。早就沒了剛下馬車時候的淑女模樣。
“我說我怎麼看你都覺得別扭,原來是少了扇子的緣故。”魏十四也不生氣。
戰王看著唐栗暗自皺眉。清了清嗓子,唐栗立刻警惕,抬頭看了眼戰王,趕緊坐好。她最近與戰王接觸的多了些,也摸清了他的脾氣。隻要斂眉,就是看不慣,隻要清嗓子,自己要是沒有改正,保準挨罰,自己已經形成應激反應了。有一次被罰,唐栗紮了半天的馬步,起來後都不會走路了。唐栗摸了摸鼻子,要是隻是兩個人獨處,自己剛才的舉動他不會在意。可現在人多,他怕是生氣了。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出了什麼事,讓唐栗一改常態。在戰王身邊的唐束可是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他瞧瞧唐栗,又看看戰王。自己居然覺得心裏發酸,自己的妹妹,自己的話都不聽,卻對戰王的一個舉動一改常態。唐束想著,忽的苦笑出來。
慕容可兒在一旁也是瞧的清楚,自己的表兄戰王,一向不為他人之事動心思,今天又是派人去接,又是這般。怕是和這唐三小姐關係不一般呀。
“不是去遊湖麼?怎麼約到這浮雲樓來了?”唐栗將頭湊近萬美人的耳朵,悄悄問道。
“這浮雲樓是慕容家的產業,那慕容可兒約了慕容家的人過來,說是一起。還有一些幕僚也要過來。說是談事情,我看就是要霸者鐸哥哥多陪她。”萬美人憤憤不平。
唐栗心下了然,這是要圖謀大事兒呀,自己不應該出現在這地方,尤其這裏還有栗家兩個兄弟,還有戰王和唐束。諸子紛爭,這是要拉開序幕了。自己還是不在這兒的好,即便這是慕容家的地盤,可是隔牆有耳,誰知道會不會傳出些什麼。尤其戰王在這裏,以後諸子奪嫡,要是連累到他,那可是圖謀造反的罪名。這魏十四是什麼腦子?這事情什麼時候談不行,非要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