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國之風:把奢侈當作繁榮,把驕縱當作高貴,以放任為開明,將遵守禮義的人稱為頑固不化,奉公守法的人被認為固步自封。這是國家荒淫無度的表象。
叛國之風:認為苛刻是精明,把牟取私利當作公務,把宰割老百姓當作本事,把溜須拍馬當作效忠。這是國家叛亂的表象。
危國之風:君、臣上下隔閡不斷,朝廷內外相互猜疑,小官爭先恐後討上司的歡心,大官之間爭奪權力。這是危國之風,是國家危亡的表象。
亡國之風:上級官員不深人民間體察民情民意,下麵的群眾也不向上反映意見,上麵怎麼說就怎麼辦,國家的法律形同荒廢,概不執行。這是危國之風,是國家滅亡的表象。
這九種不同的風氣,預示著國家九種不同的命運,為君者在治理國家時如果能營造出國家大治的風氣,於君於民都是好事。
尹文子對國家風氣的治理,曾有過如下描述:“國家貧困衰弱,國王的權力削弱,大臣的勢力增強,這就是亡國的征兆;宮廷內沒有專寵一人的現象,朝廷裏沒有寵幸的弄臣,家族人丁興旺,長幼有序,這是國家昌盛繁榮的標誌;農事活動適時,糧食儲存厚實,軍隊精銳,疆土治理得很好,這是強國的特征。”
文子又說:“動亂的國家看上去很熱鬧;安定的國家看上很空虛;要滅亡的國家好像匱乏不足;圖存的國家好像過剩有餘。其實,空虛不是沒有人,而是因為人人都有工作;熱鬧不是人多,而是都在追逐蠅頭小利;有餘不是財力富餘,是因為寡欲少事;不足不是市場無貨,而是因為人們收人不多,但各種稅賦卻很多。”
由此我們得知,看一個國家的表象就可以知道這個國家的君王是否英明,賢能的君者,其國民也是高貴的,同理,一個無能的君王,絕不會把國家領導的生機盎然。
二、以仁德降服民心
為君者都期望成為一個萬民稱頌,流芳百世的英明君王,但縱觀曆代君王能盛名萬世的寥寥無幾,探察他們成敗功過原因,一個很重要的方麵就是他們很能做到禮賢下士。為君者常省身能仁義理智,征服人心;善於聚攏人才,明察秋毫,英明決斷。
君王要想管理好臣民百姓,首先要利用仁德降服人的心誌,廣布自己的仁義於天下,臣子百姓自然歸依,所謂得人心者得天下就是這個道理。
三皇雖然沒有傳下驚天動地的偉大言論,但他們的仁德卻遍布四海,所以天下老百姓不知把功勞記在誰的名下。君王的責任就是探索天地的規律,有言論,有法令,讓天下太平。隻有君臣謙讓,互不貪功,德化四海,百姓才能悅服。古代的君王正是因為做到了降服民心,所以他們在使用群臣時雖沒有那麼多的禮儀法規、賞罰獎勵,也能使四海和美而不互相傷害。
君者該怎樣做,才能降服人的心誌呢?其方法是製定以防衰敗的政策,為政清明,鞏固兵甲,不發生戰亂,天下太平,君不疑臣,臣不疑君,國家穩定,人主安詳,群臣進退有序,從而達到美好而無害的大治景象,人心自然歸依。
人心齊,泰山移。臣民若齊心協力,就能轉敗為勝,變劣勢為優勢。
韓信在評價項羽時說:“項羽所過之處,殘害生靈,百姓不順從,就用暴力劫持壓服。名義上是霸主,實際上喪失了天下人心。所以說:項羽的強大很容易衰弱。”後來,果然如此,項羽因失掉了民心,而失去了天下。
諸葛亮在給處於劣勢地位的孫權出謀劃策時說:“荊州的百姓歸順了曹操,實際上是迫於兵勢,並非心悅誠服。現在將軍(孫權)隻要命令猛將與劉備同心協力,一定能打敗曹操。”孫權采納了諸葛亮的意見,最後以弱勝強。
由此而言,人心不服,優勢很容易被打破。所以說“君者之道,降心服誌也。”
殷、商、周的君王都被稱為明王,他們開創大業,文采風貌雖然不同,但流芳百世的美名卻是一樣的,他們因不斷調整竭力施行適合民眾的禮儀德政而降服了民心,得到了天下。夏代推崇忠誠,人民都講求信義,天下平和,但忠誠過頭了就容易產生粗野的流弊,最好的補救辦法是崇敬。所以殷商時代,君王對忠的流弊進行了改革修正,避免了粗野的流弊,得到了百姓的讚許。可是崇敬會產生迷信的流弊,最好的補救辦法是文治。於是周代的君王大力提倡文治,減少了迷信的發生。然而文治也有弊端:人們會變得虛偽。於是又反回來提倡忠君愛國。夏商周三代就這樣因循反複,就像以水救火一樣,因時製宜,救弊補偏,製訂出了符合民意的政策,三王的德政因此而得到了天下人的稱讚。
三、德治、法治兼而施之
漢宣帝和光武帝都是有一定作為的君王,都善明察政事,所以有人認為二人的治國之道也是相差無幾。
虞世南卻不這麼認為,他說:“漢宣帝生長於民間,深知百姓疾苦,所以其稱帝後對政務非常留心,對賢良之士予以提拔和重用。但他卻采用嚴刑重法的方式治理國事民風,有失民心。他之所以以嚴刑治國,根源在於法家申不害、韓非子那裏。古人雲:圖王不成,用其有弊病的權謀足以稱霸;圖霸不成,霸術中有弊病的權謀隻會身敗名裂。漢宣帝重用刑罰,是成就霸業的皇帝。漢光武則不同,他是仁義之君,是成就君道的皇帝。這兩個人不能類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