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吳鄱陽太守周魴,詐降引誘曹休,曹休帶兵迎接周魴。曹休一到皖城知道巳被周魴欺騙,應當帶兵返回。可他自恃兵力強大,主動要求打一仗。朱桓向元帥陸遜獻計說:“曹休本來是憑著親緣關係被重用,不是有智有勇的名將。現在打起來一定會戰敗,戰敗就一定會逃跑。逃跑時一定取道夾石、掛車兩條路。這兩條路十分險要。如果用一萬精兵沿小道前往伏擊,他的軍隊就會全部被消滅,曹休也會被生擒。請讓我帶領所屬部下去攔截他。如果承蒙上天的神威能夠消滅曹休,就可以乘勝長驅直入,進兵壽春,割據淮南,伺機攻打許都和洛陽。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不能失去啊!”孫權先和陸遜商量,陸遜認為不可。所以,這個計劃沒有施行。
孫權死後,孫皓繼位,他驕奢淫逸,殘忍暴虐,崇信奸臣,致使賊人肆虐,政治腐敗。晉世祖命杜預伐吳,滅之。
從前魏武侯渡西河時對吳起說:“山河堅固,這是魏國的寶貝啊。”吳起回答說:“從前三苗氏左有洞庭湖,右有彭澤湖,卻不修仁義道德,因而被禹滅掉。夏桀左有黃河、濟水,右有太華山,伊嗣在它的南麵,羊腸在它的北麵,但不行仁政,因而被商湯放逐。因此說,政治的好壞在仁德,不在山河險要。”現在孫皓承襲父祖留下來的基業,有天險之固,西鄰巫峽,東臨大海,長江分劃了它的疆域,崇山峻嶺封住邊境,土地方圓幾萬裏,擁兵百萬。然而,一時間卻束手就擒。如此說來,江山的穩固在於仁德的說法是毋庸置疑的。
《周易》裏說:湯武的革命是順應了天意。揚雄在《太玄經》中說:亂政不發展到極點就沒法治理。這是講帝王順應天時不如憑地利。《周易》說:君王、諸侯設置險阻來守護他的國家。這是說國家的穩固可以仰仗天然險阻。又說:地利不如人和,國家的穩圃在於仁德而不在於地勢。這是說能否守護住國家在於領導者。東吳的興起,天時、地利、人和三個方麵的原因都有。這就是孫卿所說的“合其三”。它的滅亡,則是由於單純依靠險阻。婁敬說:“周室衰微,分出東周,天下諸侯從此不再朝拜,周王室並不能控製。這並非是周王室的仁德少了,而是它的領導能力減弱了。”
因此說來,國家的興盛和衰亡有時也依據有無險阻,不光在仁德。到了永嘉年間,中原發生戰亂,司馬睿又渡過長江在江南建立東晉。以後的宋、齊、梁、陳都建都於此。
例3:古時天子掌管邊疆,天子影響力弱的地方就依靠諸侯把守。到了漢未,奸臣專權,天下不寧,而多戰亂,雖然恢複了諸侯的職位以協理朝政,但都各自包藏禍心,圖謀不軌。魏太祖雄才大略,勇武絕世,時值奸相佞臣擅權、天下動亂的時期,魏太祖,首先豎起義旗。
當時韓逼、楊奉挾持漢獻帝自河東返回洛陽。太子劉辨繼位。並州牧董卓輔政,但眾人不滿,群起而反之。曹操打算迎獻帝定都許昌。有人認為山東尚未平定,不能這樣。荀或勸曹操說:“從前晉文帝挾持周囊王而諸侯都來歸順聽命;漢高祖東伐,為義帝戴孝,天下歸心。自天子流離失所以後,將軍首豎義旗,在山東平定亂臣賊子,雖未能遠赴關外,還是分兵遣將,曆艱險與皇室通使。雖然抗禦著外部的禍患,但你的心無時不在漢室的安危上,這是將軍匡正天下的一貫誌向。如今皇帝車駕回都,將士都有匡複漢室之心,百姓想到過去,就會倍感悲傷。因此事奉獻帝實在是順從眾人之心,這叫做大順;秉公來製服豪傑,這叫做大略;發揚仁義來招納天下英雄,這叫做大德。天下縱有逆賊,也不足為患,這是很明白的事。韓逼、楊奉他們膽敢作亂,若不及時平定,四方都生反叛之心,天下大亂後再想辦法就很難辦到了。”
於是曹操到達洛陽,奉天子遷都許昌。平定了叛亂,重振朝綱,使漢室沒有丟失一件舊物。
接著又運用謀略,興兵海內,北破袁紹,南擄劉瓊。東收公孫康,西平張魯。國內大部分領土皆收回,但壯誌未酬,中道殞亡。
曹操,字孟德,年少時,為人機靈,有謀略。但他愛打抱不平,行為放蕩,也沒有什麼產業。因此,一般人並不高看他。隻有喬玄認為他非同尋常。
喬玄說:“天下將亂,非出類拔萃之才拯救不了。能安定天下的,或許是你呀!”
曹操任東郡太守,管轄東武陽,駐軍頓丘。黑山的賊首於毒率兵攻打武陽,曹操率兵向西,進人黑山攻打於毒等人的大本營。眾將都認為應當回師自救。曹操說:“從前孫臏救趙而圍魏,耿彝要逃往西安而攻打臨淄。我就是想讓賊兵聽到我們向西進兵的消息後回來,讓東武陽自己解圍。如果賊兵不回來,我們一定能夠搗毀他們的巢穴,他們卻無法攻陷東武陽。”於是出發西進。於毒聽到這個消息,便丟開東武陽回師。曹操在半路攔擊,大破之。
當初,遼東太守公孫康仗其地處邊遠而不臣服。袁尚、袁熙投靠了他。等到曹操攻克烏丸,有人勸曹操趁勢去征伐他們,就可以活捉袁尚兄弟了。曹操說:“我讓公孫康把袁尚、袁熙的首級送來,不煩勞士兵了。”九月,曹操率軍從柳城回來,公孫康馬上就殺了袁尚、袁熙,送來他們的首級。眾將問:“你回來,公孫康就送來袁尚、袁熙的首級,這是為什麼?”曹操說:“公孫康一向害怕袁尚等人,我如果逼迫他,他們就會團結一致;我緩一下,他們就自相殘殺。這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