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章 圓銳之操篇(1)(1 / 3)

司馬懿曹爽之爭

三國時代,曹芳即皇帝位,是為魏明帝,朝中大臣中,是以司馬懿和曹爽最為顯赫,司馬懿是以戰功卓著為群臣仰望的,曹爽也舉足輕重,他是曹真的兒子,是魏明帝的同宗,靠著這種裙帶關係,很受明帝寵愛。兩人同奉明帝,都威勢赫赫,兩人彼此之間也就互不服氣,明爭暗鬥不已。曹爽利用手中大權,先上奏明帝,請求讓司馬懿掌管文官,做太傅,免去他的太尉之職。明帝當然準奏了。這其實是個明升暗降之計。因為太傅雖然位列三公、名義上比太尉高一級,但太尉掌管兵權,是實職。司馬懿聞知,雖然心中怨憤,但麵對皇帝的聖旨,卻也無可奈何。隻是對曹爽更增加了許多仇視。司馬懿一失勢,他手下的許多部下也隨之受到冷遇,相反,曹爽的門客、部屬紛紛得到升遷。曹爽的弟弟曹文被任命為中領軍,曹訓做武衛將軍,曹彥官升散騎常侍。三人各管3000禦林軍,在禁宮內院可以自由出入。曹爽手下的何晏、鄧揚、丁諡都做了尚書,李勝做了河南尹,朝中大權全歸了曹爽一派。魏明帝明知此種局勢,也懶得去管,因為畢竟曹爽是自己的皇親,曹爽勢力再大,也不會傷及到皇帝頭上的。明帝還有一個小算盤,也希望曹爽司馬懿兩人糾纏相鬥,因為隻有這樣才能更好地控製兩人。司馬懿麵對這種局勢,一方麵憂心忡忡,感到萬分焦灼,另一方麵,他又想到,硬爭的話,明帝肯定會站在曹爽一邊的,這樣自己不但收不回失去的權力,反而暴露出自己的政治野心,後果不堪設想。不如順水推舟,欲擒故縱,欲取先予,隻有這樣,才是目前惟一的抉擇。於是他向明帝奏了一本,說身老神昏,無力為國,又有重疾,懇求皇帝準予休假。明帝知道司馬懿的日子難過,也樂得送個人情,於是,準其所請。司馬懿辭掉官職,他的兩個兒子揣摩到了老子的意圖,也相繼一一辭官閑住。司馬氏的門人部屬一見情勢如此,明智的也都有所隱退。這樣,司馬懿在朝中的勢力大減;這一切曹爽看在眼裏,樂在心頭,不由得誌得意滿。但他畢竟不是等閑之輩,也有幾十年從政為官的經驗,對於宦海仕途的種種機險,也頗為熟悉。他從內心深處感覺到,像司馬懿這種利欲熏心,掌握朝政大權幾十年的人,是不可能心甘情願地交出印綬的。司馬懿甘居下人;肯定另有文章。於是,他便派了他的一個下屬叫李勝的,前往司馬氏處探聽一下虛實。李勝這時要升調青州刺史,曹爽授意他以向司馬懿辭行為名,弄清楚司馬懿的用意。

司馬懿閑住在家,並不是真的隱居起來的。他無時不在窺測時機,以圖再舉。一聽說李勝要來訪,他立刻就明白了李勝的來意。於是便摘帽散發,擁著被子歪躺在床上,嘴裏不住地往外倒氣。李勝進來,見司馬懿這個樣子,感到非常吃驚。問安之後,說明自己要調往青州為官,特前來辭行。司馬懿佯裝不知,把青州聽成了並州,並叮囑李勝在並州要多加小心。李勝見他耳聾成這樣,都青、並不分了,便拿過紙把青州兩字寫在紙上。司馬懿這才裝作看明白。他又用手指指嘴巴,裝出想喝湯又說不出來的樣子。侍女端過湯來,司馬懿裝著去喝,嘴沒喝上,卻把碗碰掉在地上,湯水灑了一床,濺了李勝一身。李勝見司馬懿這個樣子,趕緊高興地向曹爽作了彙報,說司馬懿如何如何耳聾,如何如何不能喝湯。曹爽一聽,大為高興。心想,司馬懿病成這樣,真是天意要讓司絕曹盛啊,心裏一塊石頭落了地。從此不再把司馬氏放在心裏了。整天遊樂無度,驕橫拔扈,蔑視君上,欺壓群臣。結果搞得人人怨恨,都想把曹爽除去。

司馬懿騙走李勝之後,也放下心來,知道這一著肯定有效,下一步的關鍵是時機的問題。等啊等啊,時機終於來了。有一天,明帝要出都城拜謁祖墳,曹爽也護駕煎往。曹爽在城內的勢力大都隨曹爽出了城,城內勢力非常弱小了。司馬懿一見機不可失,馬上召集自己的兩個兒子及眾多部屬兵丁,迅速行動起來,占領了武器庫,封閉了各城門,關門打狗,把曹爽的城內的羽翼一下子消滅個幹淨。然後又限令曹爽交出了兵權。司馬懿逼得兵權之後,大權又重新攬了過來,不但除掉了曹爽這個有力的競爭對手,而且還大大增加了自己的實力,為以後司馬氏建立晉朝,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在司馬懿與曹爽的鬥爭中,司馬懿一開始是處劣勢的,因為天子站在曹爽一邊。但司馬懿麵對現實,冷靜以待,采取了以退為進,以屈求伸的戰略,終於轉危為安,轉敗為勝。他是精於陰陽之術的。鬼穀子曰:“陽動而行,陰止而藏,陽動而出,陰隨而入。”(《鬼穀子?捭闔篇》)就應該這樣。當對方實力強大時,己方就應躲其鋒芒,等待其自變,等對方鬆懈時,一舉而擒之;當對方實力弱於自己時,也不能學曹爽,盲目樂觀,高枕無憂,胡來胡往,而必須保持高度的警惕。必須搞清楚對手是否真的虛弱了,自己是否真的強於對方。證實之後,也不能養虎貽患,心慈手軟,必須采取有力措施,像司馬懿滅曹爽那樣,幹脆果決利落無情。這兩方麵都值得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