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怎麼認定是一位三品官員的墓呢,而且,還認為他是武將?”潘教授繼續問道。
“同樣是根據出土的文物判斷的,在我來的第一天,出土了一個翡翠的扳指,那是拉弓時扣在大拇指上防止劃傷手指的,除此外,還應該有一把弓的,不過已經完全腐爛了,隻出土了長弓上用來加固弓箭的一塊看不出用途的金屬片,所以我認定他是一位武將。”
“至於判定他是三品的官員,是根據今天出土的一枚藍寶石,那不是普通的珠寶陪葬品,而是頂戴花翎上的頂珠,在清代,不同品階的官員頂戴上的頂珠的材質是完全不同,而且是不可以僭越,一品為紅寶石,二品為珊瑚,三品就是藍寶石,四品青剛玉……”
“而此地並非京都,三品武將的職位也十分有限,根據地域隻有幾個可能,分別是參將,指揮使,城守尉,參領……”
薛晨不急不緩,侃侃而談,漸漸的,整個餐廳的人,無論是考古隊的還是普通的客人,全都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他。
“基於這些原因,我才有了剛才的判斷,潘教授,不知道我說的是否正確,如果有謬誤,還請不吝教誨。”薛晨看著潘教授,態度誠懇的說道。
雖然沒有人知道薛晨說的對不對,可全都被他的分析給震住了,都感覺應該不會有錯,一些人都情不自禁的鼓起掌來。
啪!
潘教授伸手拍了一下桌子,激動的說道:“小薛同誌,你分析的完全正確!和我的猜測一樣,我也認定這是清康熙三品武將的墓,。”
潘教授難以掩飾的流露出一絲的震驚,剛才薛晨的分析中提出的觀點,甚至有些是他都沒有思考到的,比他想的還要更加的全麵,心中一陣汗顏,對一直沒有正眼相看的薛晨的印象也大為改觀。
聽到潘教授的肯定,文物局的人和地質勘探局的人也都一臉的不可思議,沒想到他們從來沒拿正眼看過的薛晨,竟然如此厲害。
“哇,沒想到,他還挺有見識的。”
“是啊,潘教授都承認他說的是對的。”
考古隊的幾名年輕女隊員美目漣漣的望著薛晨,如同發現了新大陸。
李文博則微微低著頭,沉著一張臉,看著薛晨的眼神閃爍不定。
“小薛同誌,過來坐,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潘教授招了招手。
薛晨順勢走過去,就近坐下,侃侃道:“不瞞潘教授,我在海城市的一家典當行任職鑒定師,平時還會向陳溯源和陳一博、劉明這些前輩討教,所以,對於曆史和文物方麵,還是有些心得的。”
他和陳溯源關係還算可以,但和陳一博、劉明就不那麼熟悉了,但此時也隻能拉虎皮扯大旗,這也是無奈之舉,為的就是得到潘教授的認同,化解猜疑。
“哦?你還和陳溯源,還有博物館的老陳認識?”潘教授詫異道。
“嗯,他們都是文化界德高望重的前輩,和您一樣博文廣識,我沒少向他們求教。”薛晨拐著彎的拍了個馬屁。
潘教授欣然一笑:“難怪你有如此見識,年紀輕輕,就這麼好學,很難得啊,現在的年輕人很少有像你這樣能夠沉下心來,仔細的研究學習了。”
潘教授有心考校一下薛晨,提出了幾個關於古文化和古文物問題,薛晨幾乎都答出來了,就算不懂的,也能夠說上一通,讓潘教授連連滿意點頭。
此刻,薛晨恨不得立刻就趁此機會提出換一個工作,派他去清理出土文物,就是搬運也可以,可是遲疑了一下還是沒有張口,心想,就算是提也應該是私下裏提,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提出來不合適。
翌日,所有人依舊是早早的乘坐著大巴車趕到大墓的發掘現場,薛晨依舊是做用籮筐運殘土的工作,他在等潘教授工作累了,從墓坑上來休息的空檔,過去提一提換一個工作的要求,爭取換一個能夠接觸到文物的工作。
搬運完了幾筐殘土,他就蹲在樹蔭下休息,不自禁的就看向墓坑對麵,兩個算不得多漂亮,但是也挺養眼的考古隊女青年正在細心的清理剛剛出土的文物,用軟毛的小刷子小心翼翼的刷掉上麵的泥土。
隻是,讓他十分不爽的是,那個李文博也從墓坑下麵上來了,正在那舔著臉和那兩個女孩聊天,已經大半個小時了,十分的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