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的空氣是渾濁的,渾濁中帶著炎熱的煩躁。每每聽到說某條高速公路的地表溫度高的讓汽車爆胎,便能聯想到高速公路上響起一連串的爆裂的鞭炮之聲,啪、啪、啪……的一係列聲音一氣嗬成,排著長龍癱瘓的汽車壯觀的摸樣。
之所以讓我閑暇的聯想高速公路是因為剛有個貌美如花的女子打電話給我。
“蘇小冉,我正在開往洛城的長途汽車上。”陸琪興奮的聲音中沒有半點的疲憊。
我說,“陸琪,你能不能好好的叫我的名字。”生硬的語氣裏難掩突然而生的欣喜。
陸琪,這個名字都快有三年沒出現在我生命中了,那個妖嬈嫵媚的女子,喜歡穿極高的高跟鞋的女子,那個貌美如花的女子。現在她又眉眼生動而又火熱的向我而來,被封存在身體裏的一些不安分的因子開始因她而蠢蠢欲動。
陸琪是個怎樣的人?我們從高中三年到大學四年一路跌跌撞撞、哭哭鬧鬧到如今這般成熟自立,陸琪一直以來都是敢愛敢恨、有仇必報的性子,她貌美如花,實則心狠手辣,如嗜血的妖精讓人不可自拔的迷上她的殘忍。
三年來再次見到陸琪,她仍是畫著精致的妝,烏黑光亮的小長發,發梢微卷放置於右側胸前,一身黑色的緊身短裙,像是午夜裏驕傲的精靈,懾人心魄。她飛奔而來,從後麵一把擁住正茫然的四處張望的我,然後略帶生氣的語氣說道,“蘇小冉,你怎麼還是這樣子,弱弱的。”
牽著陸琪在這個我曾經陌生的城市裏轉過八街九陌的街道,周邊是各種積木堆積起來的高聳建築,冰冷而沒有生命,馬路上的車輛來往匆匆,空氣中積沉了無數的燥熱。陸琪看著眼前的城市,眼睛裏透著冰冷,我手中的她的手也漸漸冰冷起來,“你怎麼了?”
陸琪慘淡一笑,臉色有些微微發白,說,“可能有些不適應。”
將陸琪送回我租的房子裏,陸琪洗了澡,把衣服扔在一旁便像一隻八爪魚一樣趴在床上呼呼大睡。陸琪這一覺便是睡到了傍晚時分,陽光從窗簾縫偷偷的照進房間裏,爬上陸琪安靜的臉上,躲進她細密的頭發裏,陸琪不化妝的樣子很素淨,白皙的瓜子臉,堅挺的鼻子,如羽翼般微翹的睫毛安靜的趴在眼瞼上。在最後一絲陽光羞怯的離開房間時,陸琪終於揉了揉眼睛,伸直胳膊從床上爬了起來。
吃過晚飯後,補充了能量,陸琪隻高貴的孔雀踩著高高的高跟鞋在房間裏暴躁的踱來踱去,然後指著正在給她洗衣服的我,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蘇小冉啊,你怎麼就這麼沒出息!瞧你一身家庭主婦的樣子!”無視於陸琪咬牙切齒想要跳起來的樣子,淡定的看了看自己這一身寬鬆的衣服,地攤上搶的,格外便宜,麵料質地也是不錯,雖然樣式老氣了些。
將衣服丟進盆裏,說,“那你自己來洗吧!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寂靜的空氣裏,在我和陸琪的僵持之下,一道刺耳的手機鈴聲響起,陸琪一步搶先跑過去一躍撲到床上,抓起我的手機按下接聽鍵。
“蘇冉,你到底想怎樣?我和聶吟已經結婚了,你心裏再不舒服也別拿我肚子裏的孩子出氣啊!”
陸琪愣住兩秒,然後衝著手機就大罵到,“哪來的小賤人亂哭喪!擾了老娘的清淨!”說完,便掛了電話。
“你和聶吟分手了?”我點點頭,陸琪又追問。“他和別的女人結婚了?是他劈腿,還是那女人勾引的?”我又點點頭,說兩者都有。陸琪又是一臉的恨,衝著我就是一陣流星拳,還一邊罵著,“我就說過這個男人靠不住,你不聽我的非要跟他在一起,現在被人甩了痛快了吧,蘇小冉,你真是不讓人省心!”
我被人甩了,作為死黨的陸琪把我揍了一頓,沒錯,她把我揍了一頓,看著鏡子裏那張青腫的臉,我無比悲催的歎了口氣:陸琪這女人太狠了!嘴角被歎氣的動作扯痛,微微挑眉,不知陸琪會怎麼去對付甩我和讓我被甩的人?最後的成果必然比我臉上的慘不忍睹要殘酷上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