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手捏碎玻璃杯?而且是近30毫米的厚杯子!
馬天海愣住了,周易怔住了,就連有些濕了的鋪蓋毯子都沒注意,他怔怔的看著自己手掌,之前明明很隨意的握住,完全沒用力氣啊。
稍稍驚訝後,周易很快恢複冷靜。此次劫後餘生,發生在他身上的異變肯定真實存在,因為剛剛醒來,還來不及熟悉這些改變,所以才有力量失控的場麵:“抱歉,忘了告訴你這杯子已經壞掉了。”
馬天海點點頭,心中卻很奇怪,他之前明明有過查看啊?雖然是不經意的看了一眼,但他很確定杯子以前完好無損。
想不通也就不去想了,不就是一個杯子嗎,馬天海很快舒展開眉頭,起身拿了把掃帚收撿殘骸。
“海哥,我昏睡這兩天也不知外麵什麼情況了,我倆到底有沒有危險?”周易轉移話題,同時問出了自己現目前最想知道的困惑。他心裏明白,之前又是製毒又是殺人,哪一條不是足夠他挨槍子兒的。
雖說如今身強力壯,力大無窮,可再強也強不過子彈大炮,得罪警方**任何一方都沒好下場。何況大千世界,難免還有像他一樣的異類存在。
“唉。”馬天海一臉憔悴,他現在最不想談的就是這個話題,每每想起都會擔驚受怕,“我以為那場爆炸和大火能把一切燒成灰燼,沒想到警方還是找到了些蛛絲馬跡,不過你放心,他們僅僅知道有人在那裏製毒,卻不知道到底是誰。還有聽新聞說,警方在現場找到了一些被燒焦的殘肢斷臂,目前正在身份的核實當中。”
周易沉著心思思量片刻:“那義幫呢,有沒有做出什麼大的動靜?”他殺的可是龍力,義幫老大的兒子,這麼兩天過去,義幫老大不可能不知道他兒子已經死了。
馬天海長吐口氣,卻笑的勉強:“還能有什麼動靜,警方看得死死的,畢竟製毒的影響太大了。”
馬天海雖然這般說著,但周易卻不這麼認為。明的不行,暗的總該可以吧,哪怕正處在風口浪尖上,麵對自己兒子的死,義幫老大又豈會不為所動。
猶豫片刻,周易還是道出心聲:“人是我殺的,毒也是我製的,真到需要麵對的那一天,我會一人承擔。”自從經曆生死一遭,他的心性早已不複從前,再說真到那一天,他未必就會束手就擒,任人宰割。
“靠!你小子幾個意思,腦袋秀逗了怕我出賣你是不是。”馬天海一聽,沒來由的感到一陣惱火。他馬天海沒錢沒勢,爛命一條,卻從沒怕過死!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才又說:“接下來一段時間裏,你好好去學校上課吧,什麼都別想,不就是殺人放火嗎。”咳咳,估計說大話閃了舌頭,他有些尷尬的清了清嗓子。
馬天海繼續坐了會兒,掏出手機發現時間已經不早,便道了聲“注意休息,我可能要消失一段時間”後,匆匆離開了。
周易躺在那兒神遊了少許功夫,也不知究竟想些什麼,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這會兒一點睡意都沒有,回神後第一件事先跳下床。他現在隻想去洗個熱水澡,眼下渾身黏膩膩的,滿布汗水和汙垢,就連被窩裏都有一股臭不可聞的味道:這應該是身體素質被改造後排出的雜質吧。
等洗完澡已是深夜,街道上靜悄悄的,除了路兩旁亮著一盞盞昏黃的燈光外,偶有幾聲貓叫犬吠,絕大多數人已經熟睡。
而此刻的周易依舊沒有半分睡意,他如今感官通達,渾身上下仿佛有千軍萬馬的力量肆意奔騰,憋著勁兒尤其的難受。而且這股力量非常難以掌控,稍一使勁便會有家具扭曲變形甚至四分五裂,就連起床、洗澡這麼兩件簡簡單單的事情過後,整個屋子有如打了場群架,或是什麼事故現場。不過稍微值得慶幸的是,這些動靜並沒驚擾到街臨四坊。
看著周圍被他暴力破壞的一切,周易不免暗惱,一為自身不可控的力量感到鬱悶,二為這些被破壞的家具感到深深愁苦,他現在可沒有錢去賠償。
搖搖頭,周易已經朝著門外走去。眼下要做的,還是盡快熟悉自身力量吧,還有腦海中的那些奇怪信息——“大羅星河煉體聖訣”!
從磨子巷到黃湖後山大概三十公裏。
周易一路跌跌撞撞的跑著,由於速度太快,某些時候觸不及防就撞彎路燈,踢飛鐵皮垃圾桶,根本停不下來。等出了城,進入郊外,周易更加肆無忌憚的放開速度,而腳下的泥土上留下一連串深深淺淺的腳印。他在極力控製自己的步伐,控製周身力量,漸漸地,地麵上的腳印由深到淺,竟是越發的一致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