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首和曼施坦因在卡恰鎮山崖的海洋水文站安營紮寨,元首很滿意這裏,往前可以俯視戰場,在望遠鏡裏,步兵132師和22師的戰鬥情況清晰可見,身子往右轉,可以瞰視藍黑的大海。
曼施坦因誇耀說,經他勘察、確定有9個備用前沿指揮所,隨時可能入住,元首言他是狡兔九窟。
渾圓的落日映紅海麵,元首、曼施坦因、鮑曼與冉妮亞披著晚霞,佇立在海邊山崖之巔,強勁的海風掀動著他們的大衣,曼施坦因抓緊戰場間歇,向元首展示他的最新科技知識:
“絕大多數海洋是藍色的,如果海水中懸浮物質比較多,或者其他原因的影響,大海的顏色就不再是藍色的了。比如眼前的這片黑海,他就是黑的……”
“這倒沒有深想過。”李德與鮑曼不約而同地說。曼施坦因對不恥下問者賣弄道:
“因為黑海有頓河、第聶伯河、多瑙河等淡水注入,海水鹽的密度較小;黑海的深層是來自地中海的高鹽水,密度較大。上下海水之間形成了密度飛躍層,嚴重阻礙了上下水層的水交換。黑海通過博斯普魯斯海峽和達達尼爾海峽與地中海進行水交換。由於海峽又窄又淺,大大限製了黑海與地中海的水交換,所以黑海深層缺乏氧氣,上層海水中生物分泌的穢物和死亡後的屍體沉至深處腐爛發臭,大量的汙泥濁水,使海洋變黑了。加之黑海地區經常陰雨如晦,風暴逞凶,就更增加了黑的感覺。”
“噢。”李德釋然,因為不久前兩人發生了點不快,他想在曼施坦因的傷口上塗抹點黃油,便有意恭維道:“上將先生可以改行當自然科學家了。”
李德很快發現他的安撫失敗了,因為曼施坦因聞言後瞪眼:“元首這是什麼意思?我作戰不盡力嗎?嗯?”
鮑曼岔開話題:“紅海因為水溫高,海裏生長著一種紅褐色的海藻而得名。”說完捅了下若有所思的冉妮亞,她哦了一聲後,麵無表情接過話題:“還有白海。”
“完了?”鮑曼瞪著她。她低下頭,把一塊小石頭踢進海裏。
李德向前一步,凝視著染了墨汁的海麵,喃喃道:“長江,黃河,三江源,最近我老是夢見這些。唉——”
施蒙特打斷了深埋在記憶深處的思鄉夢:“我的元首,俄軍在中央攻勢非常猛烈,兩位總長抵達斯摩棱斯克,協助包克指揮中央集團軍群,哈爾德問元首有什麼指示?”
元首啞然失笑:“這個哈爾德,明明是向我要援軍,卻不明說。”他一字一句地向施蒙特口授命令:“告訴他們:第一、必須堅守,一步也不許後退,堅守到冬衣全部發放到戰士們手裏,堅守到坦克配備冬季潤滑油。”
“第二,為預防萬一,秘密修築九月防線,就是去年進攻莫斯科以前中央據守的那條戰線。你告訴哈爾德必須絕對保密,想想看,如果前線將士知道後麵有一條防線,心裏會怎麼想?”
“用那支部隊?”施蒙特盯著元首。
“從預備集團軍群調一個集團軍修築和占據新防線,具體那支部隊由兩位總長定。”元首胸有成竹。去年底他下令從海軍、空軍和黨衛軍裁減下來150萬人的兵員,這時可以派上用場了。
“第三,你告訴凱特爾,按原先的計劃,從駐挪威的12個師裏抽調4個師調到芬蘭,我估計,蘇軍向拉多加湖還要發動大規模反攻。”
施蒙特剛轉身,李德把他喊住:“話沒說完怎麼走了?毛手毛腳的。從挪威調走4個師後,從國土集團軍群中抽調出4個師彌補。好了,趕快發報吧。”
施蒙特等了幾秒種,確信元首沒有新的指令後離去。
曼施坦因一臉驚奇:“元首手裏有百寶箱呀?怎麼一下子變出了兩個集團軍群?”
李德得意洋洋地解釋:“我不是強令從海空軍中削減人嗎?從空軍中抽調來的人組成了預備集團軍群,從海軍抽出的成立了國土集團軍群。”
“叫集團軍群也太顯赫了,不如叫預備集團軍。”他說。
李德不知是計,依然顯山露水地炫耀:“從海空軍下來的人有上百萬呢?是名副其實的集團軍群。”
曼施坦因轉到他前麵,滿麵堆笑著央求:“我的元首,既然你有那麼多兵,給我一點,那怕一個軍也好。”
李德訝然,當胸捅了他一拳頭:“你有所圖呀?以後在你麵前說話看來要注意了。”
上將嘿嘿笑著:“柏林人不是有句話:無利不起早嗎。”
李德極目遠眺,南麵十公裏的地方升騰起一股衝開的煙霧,132師的戰士們又炸毀了一座敵人的碉堡,也就是說,預想中的反攻還沒有發生。他近觀眼底,德軍13裝甲師已經沿著卡哈河擺開,而25裝甲師秘密部署在東南、別利別克河杜萬科伊鎮周圍,等待蘇軍反攻時從側後發動致命的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