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濁浪翻滾的黑海(2 / 2)

傍晚,海麵上刮起狂風,惡浪翻滾,濁水滔天,這個從前的海洋水文站別說暖氣,連火爐都沒有,司令部裏唯一的一部汽油發電機也罷工了,元首連打了幾個噴嚏,緊接著咳嗽連連,渾身發起燒來。

曼施坦因連夜把元首送回辛菲羅波爾市韃靼飯店,由於沒想到元首回來,集團軍留守處的人玩忽職守了,既沒有生爐子也沒有人負責警備,冉妮亞像變戲法一樣,十分鍾內一連生了五個火爐。她看到元首凍得臉發紫,好心勸他喝上一口伏特加以驅寒,卻挨了一頓罵。元首披著被子坐在床上罵罵咧咧:“為了圖一時的感官快活放棄終生的理想,虧你想出這麼個餿主意來。”

冉妮亞親眼看著元首吃了藥,坐在木椅子上繼續追求感官刺激:揚起脖子,咕嘟咕嘟連喝了幾口酒。由於喝得太多太猛,辣得眼淚都掉下來了,像斷了線的念珠一樣,咂著嘴吐出舌頭使勁哈著氣。

李德嘲諷:“看來感官刺激得過頭了,也不會快活的,誰讓你……”

“不用你管!” 冉妮亞邊咳嗽邊嚷道。此時留守處長滿頭大汗地跑來,渾身散發著酒精味,這個倒黴蛋馬上成了出氣桶。李德沒等他張口就堵住了嘴:“前線將士在浴血奮戰,你倒有心思喝酒,明天你給我上前線去”。

留守處長哭喪著臉說:“元首誤會了,我剛從醫院跑來,下午做了闌尾手術,身上塗抹著酒精呢”。

“既然人家說你喝了酒,你就喝點吧。”冉妮亞把酒瓶遞給這個倒黴蛋,倒黴蛋那裏敢接?怔怔地盯著元首。

李德低頭喃喃道:“一千多人,在這麼一小塊地上,一個白天就死了一千多人,曼施坦因這仗是怎麼打的?”

一陣更濃烈的酒味撲入鼻翕,他衝冉妮亞吼叫:“叫你不要喝酒你沒聽見嗎?前線將士浴血奮戰,你倒有心思喝酒。”

“前線將士浴血奮戰。過來過去就這麼一句,別人又不是沒上過前線”。 冉妮亞瞪了他一眼,嗔怪道:“從前線下來你就看誰都不順眼。這是個硬仗,這裏是塞瓦斯托波爾,是俄羅斯民族英雄事跡的象征,他們一定會誓死保衛的。你著急有什麼用呢?真是的!”

“俄國人的反攻也沒有了,是你說他們要反攻的。”李德埋怨道。

冉妮亞提著酒瓶走過來,向他噴出酒氣:“噢,你為這個生氣呀,我告訴你,他們的會反攻的。他們采取每一個行動指揮官不敢作主,要層層請示,你以為他們是德軍呀。”

李德訝然,揮手示意一直垂手恭立在火爐跟前、奇怪地望著元首與一個女軍官駁嘴的留守處長退出,然後向冉妮亞發泄悶氣說:“冉妮亞,我隻是不甘心,我動用了850門大炮,還用飛機不停轟炸,沒想到隻是削掉了蘇軍地堡的一層皮”。

半天沒聽到回應,抬頭一看,冉妮亞早就出去了,房間裏隻有他一個人,換言之,剛才他對著空氣吐露苦悶呢!

他聽到咕咕的聲音,毫無疑問,聲源來自肚皮。他隻得自己下床,從櫃子裏拿出克裏木半島生產的礦泉水,從包裏取出酸麵包,暫時壓下肚子的喧鬧。

爐火燒得通紅,身上的暖意與房間的熱氣相融彙,使他升騰起一股熱望,慢慢地縈繞在他腦海裏的屍山血海被另一種朦朧的畫麵替代,畫麵漸漸清晰,變成冉妮亞俊美而生動的笑靨。

他升騰的熱望變成欲望,且這種欲望越來越簡單必具體時,鮑曼進來了,差點一頭碰到爐筒子上。

“冉妮亞哭得很傷心,你,你把她怎麼啦?”他盯著他,同時在房間裏掃視一周。

李德因意外而錯愕,自己並沒對她怎麼樣啊,就是說了那麼一兩句話,按冉妮亞的個性也不至於哭天抹淚,肯定另有隱情。

他披起大衣,奔向她的房間,鮑曼待元首進門後,從外麵關上門。房間很小,也沒有衛生間,隻有一張桌子和兩張木床,冉妮亞坐在靠窗戶的床上抽泣著,手裏拿著一張相片,看到他進來,她迅速收起相片,側躺在床上,用枕頭堵住臉,肩膀劇烈抖動著。

李德坐在她的床上,抽掉枕頭,她把臉埋在床上,整個身子爬在床上,靴子踢在潔白的床單上,留下兩塊汙漬。

李德摩挲她的秀發,然後一路摸下去,在腰上略一停頓後,猛地按在她渾圓、挺拔、高聳而飽滿的屁股上。

她的腰肢扭動了幾下,嘴裏咕嚕了句,猛地轉過身躺在床上,然後一把勾過他的脖子,把他的臉摟抱在她脖子上放聲呦哭起來,隻一會兒,她的淚水流淌到元首的左邊脖子上,冰涼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