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節 白玫瑰抵抗組織(3 / 3)

兩天後,戈培爾興衝衝地報告說,“白玫瑰”抵抗組織告破了。元首翻著厚厚的審訊案卷陷入了深思中……

白玫瑰組織是舒爾兄妹組織的反納粹抵抗小組,哥哥叫漢斯,妹妹叫索非亞。他們與夥伴們一起發放傳單,張貼標話,煽動罷工和推翻納粹統治。

——幾個大學生從公寓出來,迅速分開,消失在人群中。一個白玫瑰成員進入電話亭,但他並沒有打電話,而是翻開電話號碼薄,每幾張夾進一張傳單。第二個成員進入公用書報欄,左右看了一眼,迅速把傳單塞進報紙裏。又一個大學生取下公告欄後麵的擋板,把傳單塞進去再原樣裝好。第四個人把紙張一頁頁擺放在學校、機關的走廊和窗台上。還有的把傳單寄出,甚至寄到東線。

——在一座昏暗的地下室裏,幾個學生熱火朝天地用手搖油印機印傳單。到了後來,他們把傳單帶到柏林、華沙。漢斯還與軍隊的朋友們聯係,計劃發動政變。

舒爾兄妹曾狂熱的信仰納粹主義,漢斯15歲加入德意誌青年團,索非亞12歲加入德意誌少女聯盟,並憑借他們卓越的能力和持久的熱情成為其中的佼佼者。但當他們醒悟的時候,他們便義無返顧地走上了與納粹徹底決裂,追求自由的大道。

舒爾兄妹為反抗納粹暴政,組織了反納粹組織“白玫瑰”,並前後共六次散發他們自己印刷的反納粹傳單,並在散發第六號傳單的時候不幸被捕。

李德把他們的一份傳單念出聲來:“從希特勒嘴離說出來的都是謊言。那些今天仍然不相信納粹邪惡存在的人,他們遠遠沒有理解這場戰爭的背景,我們必須在邪惡最強有力的地方攻擊它,這個最強有力的地方就是希特勒的權力!”

“我堅信痛苦擁有無窮的力量,真正的痛苦就像一個浴缸,我們將從中浴後重生!”

“新歐洲的基礎是:言論自由,信仰自由,保護公民不受國家暴力的任意欺淩!”

李德把卷宗交還給戈培爾,喃喃道:“這就是信仰的力量啊。”戈培爾與地方官們用奇怪的眼光望著他,使他不得不表明自己的態度:“按法律程序辦吧。”

李德破天荒點上了一枝煙。透過淡淡的青煙,他的思緒也飛向遙遠的世界。這對兄妹既非手握重權的封疆大吏,又非名滿天下的博導大師,更非動動嘴皮子就來三百萬的歌星與笑星,他們隻是兩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無論怎麼看,都不是理應擔當社會道義的民族精英。天下興亡,與我何幹?努力念書,畢業趕緊當白領掙錢,何必費心費力去反希特勒?區區兩個大學生與希特勒的納粹戰爭機器對撼,不啻以卵擊石。

當然,絕大多數德國人都這麼想。曆史上所有的暴君都是被沉默脅從的人民慣出來的。舒和兄妹明知自己勝算寥寥,卻依然奮勇出列,替天行道,做擊石的那第一個雞蛋。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舒爾兄妹微不足道,然而他們是納粹這座大山壓在最底層的那一粒微不足道的種子,沒有陽光雨露,沒有沃土化肥,然而他們頑強地發出稚嫩鮮活的新芽,頑強地伸出不屈不撓的根須,頑強地開出耀眼奪目的花朵,頑強地結出不可抗拒的果實。

他們沒有覆蓋整個德國社會的電影、電視、報紙、雜誌等宣傳利器,麵對的是幾百萬武裝力量和國家支配的一切資源,他們隻有薄薄的一頁油印傳單,對他們來說,這是一場注定要粉身碎骨的不對等戰役,結局從一開始就注定了。

李德找到他在等待什麼。這一天,他秘密把冉妮亞派到法庭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