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想問這個東西為何會在我手中?”嫪毐又晃了晃玉墜,戲弄道。
沈雲書沉著臉不語,正如他所料,那晚十一娘之所以遍體鱗傷,就是他下的手,以前他再怎麼猖狂,跑到酌院明目張膽地跟十一娘求親,他忍了,這回變本加厲,挑戰他的極限,說什麼也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沈雲書,十一娘到底有什麼好的?我好歹也是你的表兄,你不如把十一娘借我玩玩兒,等我玩膩了再還給你!”嫪毐無視他那烏雲密布的角色,雙手環胸,複然道:“我真不知道她有什麼好的。”而在一下秒,他忽然驚叫一聲,如是恍然大悟。
嫪毐忽然舉步上前,伏在沈雲書耳邊,譏諷從他嘴邊蔓延開來,嫪毐一字一句地道:“還是說,她床上功夫好?”
話落那一瞬間,沈雲書的瞳孔因憤然而睜大,雙手緊握成拳。
砰!
正當嫪毐處於得瑟,臉上的譏諷無以複日之時,沈雲書一個退步,憤然揚起拳頭,狠狠地朝他的臉龐砸去,靜謐的夜裏突然響起一道悶聲,嫪毐被突如其來的拳打,猝不及防地向身後的地麵上倒去,就在倒地的瞬間,沈雲書快步上前,雙手緊抓著他的衣領,一個轉身,將嫪毐摁在牆上,深邃的黑眸如是裹上萬層冰霜,寒氣逼人顫抖。
“我警告過你,不要挑戰我的極限。”沈雲書微眯雙眸,緊蹙的雙眉間,溢出讓人汗出洽背的殺氣。
“嗬!還蠻有兩下子!”嫪毐冷哼一聲,舉起玉墜,方要張嘴說些什麼,沈雲書就伸手試圖將其搶回來,哪知嫪毐早有防備,那隻拿著玉墜的手,力道使得極大,任憑沈雲書怎麼扯都扯不過來。
臉龐被方才的那一拳打得腫脹起來,臉上洋溢著的得瑟的笑容,與猙獰的麵貌融合一體,更是令人作嘔,沈雲書終究耐不住,反手緊扣嫪毐的手腕,毫不留力地將其朝著反方向扭去,隻聽啪地一聲,伴隨著一道聲嘶力竭的痛叫,嫪毐那原是高舉著的的手,霎時間如同凋零的草木,一下子垂下頭來,手腕被沈雲書反擰到脫臼,那被高掛於柱上的油燈照映得熠熠生輝的香石玉墜,從嫪毐手中脫落,被沈雲書收入衣中。
“混蛋!老子要了你的狗命!”嫪毐一聲怒,手腕上的劇痛讓他失去理智,雙眸變得猩紅,如是一頭發了瘋的野狼,野性大發,揚起另一手攘緊的拳頭,朝沈雲書揮去。
不知是他太高估自己,還是太低估於他,讓嫪毐萬萬想不到的是,外表看似溫文儒雅的沈雲書,實際是上笑裏藏刀,受不留情的偽君子!
麵對嫪毐揮來的拳頭,沈雲書顯得從容十分,身子略微一側,拳頭揮打在空氣之中,趁著嫪毐措手不及,沈雲書閃身至他跟前,拉過他的手肘,略微一弓身,一使力,動作快如風馳電掣,狠狠地將嫪毐從肩後摔到跟前的地麵上,寂靜的夜裏再一次發出悶響。
“在你對十一娘動手之前,就應該想到會有這種下場。”皎月在屋簷外伸出半個腦袋,傾灑而下的光澤覆蓋在沈雲書頎長的身影上,這時夜風四起,他那一身月白錦衣被吹得一起一落,嫪毐的意識有些暈厥,看不清沈雲書的臉,但聽他的聲音,隻感覺冷語冰人,居高臨下。
緊接著一聲拂袖,沈雲書轉身大步離去。
回到酌院時,吳姨娘已上炕歇息,唯有十一娘一人坐在花廳裏,手裏拿著還未打成的絡子,對著油燈發呆,甚之入迷,以至於沈雲書走到她身後,她亦渾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