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讓顧將軍隻身涉險,我等豈不是太無能了?”徐副將也反對。
“這是唯一的辦法,除了我,你們沒有誰有那種速度能跟上那些死士。”顧清銘說道,“就這麼決定了,現在你們都聽聽我離開之後的安排。如果我所料不錯,博爾冰必定不會在北狄軍中,他現在武功全失,肯定躲在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藏著,你們要做的就是在我離開之後,攻打北狄大營,吸引哥舒狂的注意,讓他無法分心去救博爾冰……”
顧清銘堅定的態度,決絕的眼神,將所有將領想說的話全部堵在心裏,無法出口。
他們都明白,沒有人不惜命,尤其是顧清銘,他成親之後和靖安長公主才過了不到一個月的平靜日子,如果可以,他自然也不想兵行險著,以命相搏。
可如今,博爾冰利用那些死士,殘殺大寧將領,動搖大寧軍心,若是長此以往,大寧的北境將再沒有可以領兵打仗之人,到時候赤城就是北狄的囊中之物。
顧清銘此舉,是為了大寧邊境的安寧,為了眾位將士的性命,是義薄雲天!
每個人都認真聽著顧清銘的話,將自己的任務牢牢記在心中,生怕出了錯漏,讓顧清銘的苦心白費。
這場討論一直持續到晚上,當夜幕降臨的時候,眾人才各自散去。
鄧將軍和顧清銘換了衣服,並且留在主帥帳中,而顧清銘則穿著鄧將軍的衣服,拿著佩劍到達鄧將軍帳中。
夜深人靜,除了巡邏的士兵,其他人都已經入睡了。可是白天參加過議事的將領卻難以入眠,因為他們都知道,子時的時候會發生什麼。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很快到了子時。鄧將軍賬外守著的兩個士兵一左一右轟然倒下,卻很快被人接住,輕手輕腳地放在地上,沒驚動任何人。
但是他們卻不知道的是,這一切都被顧清銘看在眼裏。
霎時間,營帳門口寒光閃過,兩個黑衣人閃身而入,兩柄劍直直的朝著顧清銘的碑穀插過去,企圖一招斃命。
可就在劍快要碰到顧清銘背部的時候,他忽然轉身出手,左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夾住長劍,讓那兩個黑衣人動彈不得。
兩個黑衣人互相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一個信號:中計了!
思及此,兩人也不再戀戰,鬆開長劍轉身就跑,一點想要跟顧清銘糾纏的意思都沒有。
可顧清銘哪裏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他起身抓起手邊的佩劍,很快追出去,跟著那兩個黑衣人朝著城外而去。
那兩個黑衣認跑得飛快,他們已經是整個死士隊伍中輕功最高的人了,根本想不到還有人能跟上他們,所以根本沒發現顧清銘從後麵追了上來。
就這樣一路奔逃,朝著鬼牙山的方向而去。
顧清銘判斷了方向,心中有了計較,但沒有現身,跟了足足一個半時辰,才看到兩個黑衣人在寒幽穀停下,兩人從身上拿出一枚哨子,直接吹響,那明亮的聲音就響徹在夜空中。
隻聽得刷刷刷幾聲,顧清銘發現整個寒幽穀多了不少人,而他所站的地方,正處在這些人的包圍圈中。
“顧清銘,既然來了,何必躲躲藏藏?”博爾冰的聲音從對麵響起。
顧清銘看到兩個死士一左一右地護著博爾冰走出來,站在他的對麵。他臉色未變,淡定自若地走出去,與博爾冰遙遙對峙。
“看來你為了殺我,真是煞費苦心,你手中的死士幾乎全部到齊了吧?”顧清銘的目光從周圍掃過,不鹹不淡地問著。
博爾冰看著顧清銘這樣雲淡風輕的態度,不由得氣急。他覺得十分不公平,憑什麼顧清銘運氣這麼好,不管受多重的傷都有人幫他治好,可是他自己卻落得個武功全失的地步?
“哼,顧清銘,枉你聰明一世,連這點計謀都看不出來,你憑什麼號稱戰神?”博爾冰怒氣衝衝地說著,想要看到顧清銘因為中計而惱羞成怒的樣子。
“博爾冰,你真當我什麼都不知道?若不是因為知道你故意用此計引我出麵,我又何至於將計就計?”顧清銘淡笑,“我知道你屢次敗於我手,想看我怎麼死,所以一定會出現,但我又何嚐不想為我大寧永絕後患?”
話音落下,博爾冰臉上的得意瞬間碎裂:“我果然還是小瞧了你。但你將計就計又怎麼樣?憑你一人之力,又如何阻擋我這些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