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5章 為政篇(3)(3 / 3)

孫等身體平安,癬疾已將全好,頭上竟看不見。孫婦及曾孫男女皆好。餘俟續具。

孫謹稟六月十七日寄回聖賜袍褂

澄侯、子植、季洪三位老弟足下:

五月寄去一信,內有大考賦稿,想已收到。

六月二日蒙皇上天恩及祖父德澤,予得超升內閣學士。顧影捫心,女深慚悚。湖南三十七歲至二品者,本朝尚無一人。予之德薄才劣,何以堪比!近來中進士十年得閣學者,惟壬辰季仙九師、乒未張小浦及予三人。而予之才地,實不及彼二人遠甚,以是尤深愧疚。

馮樹堂就易念園館,係予所薦,以書啟兼教讀,每年得百六十金。李竹屋出京後,已來信四封。在保定,訥製台贈以三十金,且留乾館與他。在江蘇,陸立夫先生亦薦乾俸館與他。渠甚感激我。考教習。餘為總裁,而同鄉寒士如蔡貞齋等皆不得取,餘實抱愧。

寄回祖父,父親袍褂二付。祖父係夾的,宜好好收拾。每月一看,數月一曬,百歲之後,即以此為殮服,以其為天恩所賜,其材料外間月不出也。父親做棉的,則不妨長著,不必為深遠之計。蓋父親年未六十,將來或更有君恩賜服,亦末可知。

祖母大人葬後,家中諸事順遂,祖父之病已好,予之癬疾亦愈,且驟升至二品,則風水之好可知,萬萬不可改葬。若再改葬,則謂之不詳,且大不孝矣。然其地予究嫌其麵前不甚寬敞,不便立牌坊起誥封碑亭,又不便起享堂立神道碑。予意欲仍求堯階相一吉地,為祖父大人將來壽藏。弟可將此意稟告祖父,不知可見允否?蓋誥封碑亭,斷不可不修,而祖母又斷不可改葬,將來勢不能合葬。乞稟告祖父,盂以祖父之意為定。

前此間長女對袁家,次女對陳家,不知堂上之意如何?現在陳家信來,謂我家一定對,渠甚歡喜。餘容後具。

兄國藩草六月十八日得派武會試正總裁等

澄侯、沅甫、季洪三弟足下:

十月十二日接到九月初六澄弟在縣不憲行台所發信,十五日又接二十三日在省城曾子廟所發信。其八月在省各信,已於前月收到,前次信已提及矣。惟九月一日托樹堂代寄一信,今尚到。京寓大小平安。餘之癬疾近日已全好,百分中不過一二分未複無,皆生首烏之功也。六弟近日體亦好。內人懷喜,大約明年正朋分娩。甲三兄妹皆好。甲讀至《滕文公上》,大女讀至《顏淵第十二》。

餘蒙皇上天恩,得派武會試正總裁,又派武殿試讀卷大臣。會試於十三日八闈,十七發榜,複命後始歸。殿試三十日入內閣,初四發榜如歸,共中額六十四人。殿試讀卷,不達閱其默寫武經。其弓知技勇,皆皇上親自閱看。初二日,皇上在紫光閣閱馬步箭。初三日,皇上在景運門外箭亭內看弓刀石,讀卷大臣及兵部堂官兩日皆在禦前待班。湖南新進士諶瓊以石力不符,罰停殿試一科。今年但的狀元、榜眼而無探公,仰見皇上慎重科名之意。

同鄉諸公並皆如常。黃恕皆喉痛,病勢甚重。鄭小山隨大欽差至河南辦賑濟。近日河南大旱,山東盜賊蜂起,行旅為之不安。

十九日父親大人壽辰,餘因家中有祖母之製,故未宴客,早晚皆僅一席。淩獲舟現就園子一館,其城內由寓餘處。宋薌賓在餘家教書,亦甚相得。全不盡書。

兄國藩手草十月十五日

說明京察三項之內容

澄侯、溫甫、子植、季洪四們老弟左右:

正月十日曾寄家信,甚為詳備。二月初三接到澄弟十一月二十夜之信,領悉一切。

今年大京察,待郎中休致者二人,德遠村(厚)、馮吾園(芝)兩先生也。餘即補吾園先生之缺。向來三載考績,外官謂之大計,京官謂之京察。京察分三項。一、二品大員之副禦史,皇上皆能記憶,其人不必引見,禦筆自下硃諭,以為彰癉。此一項也。自宗人府丞以下,凡三、四、五品京堂皆引見,有黜而無陟。前丙午在碾兒胡同時,間壁學士奎光,即引見休致者也。此一項也。自五品而下,如翰林、內閣、禦史、六部,由各堂官考察,分別一、二、三等。一等則放府道,從前如勞辛階、易念園,今年如陳竹伯,皆京察一等也。此一項也。

餘自到禮部,比從前忙冗,恨不得有人幫辦寓中瑣雜事,然以家中祖父之病,父、叔勤苦已極,諸弟萬無來京理。且如溫弟在京,餘方再三勸誘,令之南歸,今豈肯再蹈覆轍,令之北來?

江泯樵以揀發之官浙江,補缺不知何時。餘因溫弟臨別叮囑之言,薦鄧星階偕岷樵往浙,岷樵既應允許。鄒墨林自河南來京,意欲捐教,現寓圓通觀,其為人實誠君子也。袁漱六新正初旬忽然吐血數天,現已痊愈。

黃正齋竟為三部司員,頗難為情。餘一切循謙恭之道,欲破除藩籬,而黃總不免拘謹,餘現尚未換綠呢車,惟添一細縲。蓋八日一赴園,不能不養三牲口也。書不一一。

兄國藩草二月初六日以未得江西試差為憾

澄侯、溫甫、子植、季洪四位老弟足下:

五月二十四發家書第九號,不知已收到否?六月初二日又發家書第十號交折弁,想已收到矣。昨十三日折弁又到兩次,皆無來信,盼望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