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是夢是實?(1 / 2)

是真是假,是夢是實,誰能夠說得清,九天玄境中,聽菩薩說是經曆從前所經曆過的事麼?他不禁緊皺眉頭,這樣說來,那麼,阿若必會經曆苦疼兩次。

果然啊,但凡事情若不能平淡渡過,必得經受苦痛,隻是,他的阿若,所傷的,遠比她所想的,要重得多。

“貧僧以為,不該忘記的,無論如何,都會在那裏等著複蘇。殿下,還望能夠看得開才是。”佛法無邊,最後一魂的阿若身上,都鍍上了七色的光彩,此刻正一層一層地往那僅剩的魂魄上頭渡送。

菩薩緩緩一笑,在佛光的照耀下,更顯得那月白的臉如夢幻影一般。不該忘記的,都會在那裏等著複蘇,是啊,他之前不也是將阿若忘了麼,他放了些心,總會想起來的,隻要他還在。

緣生緣起,總是沒有人能夠說得清楚的。菩薩將金色的眼瞳放到一旁的東華帝君身上,以父愛之心報得仇怨,卻以仇怨得知真正的父女之情,是老天捉弄,還是命數無法周變。他渡得鬼獄亡靈脫苦,是以身逆天改命。

可是,真正能夠超脫得苦的,又有幾方人。若非如此,這鬼獄的亡魂,怎的從來沒有減少過呢。

天神之力,是以最強,但,在親與愛的情麵前,顯得是這般的柔弱,沒有人能夠說得清,正如九天玄境存在一般,真真實實,虛虛假假,又是夢境,還是實體呢。

即墨予漓點點頭,菩薩說得極是,是他太過於妄自菲薄了,在意過頭,隻怕又是一層的傷。

阿若就是因著太過於在意爹娘的疼愛不在,才會在凡塵之時噬血成狂,才會性子太過於冷硬,若非是跟著他習得劍術,隻怕,冷硬之後,便就是冷淡,正如,正如成魔以後的阿若,自負,無情。

但眼下這樣的阿若,虛弱得隨時會消失一樣,有菩薩在,才能修得魂魄歸位。血脈之情阿若,能夠接受得了麼。

殤若的渾身打了一個冷顫,感覺周圍的一切,慢慢變得真實起來,就連那隻有黑白的兩種色彩的世界,都摻雜了此許的顏色。

她的麵前有濃霧彌漫,這是何處?怎麼周圍靜謐無聲,她剛剛不是正瞧著了師父的身影麼,一下子怎的換了環境。

“姑娘是剛進得王宮的吧。”有淺淺的芳草之香在她的鼻息間刮過,她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冷涼的空氣中,這種清香極其的淡雅,她回得過身子去。

一件水藍色的衫衣,這張臉她沒有見過,但卻覺得這場景極其的眼熟,麵前的這個女子,她忍不住喚起名諱來,“你,你可是,若……靈?”

若靈,這個名字讓殤若渾身一顫,對了,就是若靈,那個為了夏王不惜散骨滅魄的若靈。可是,若靈不是用的她的麵目麼?

難道說,若靈就是在鬼獄裏頭,被長空無俊大人口中的那一位無麵鬼夫人。長空無俊大人隻淡淡地提過這個名字,殤若她記得很清楚長空無俊麵上的表情,是極其惋惜的神色,想來,他是為了若靈身滅才如此的吧。

那藍衣女子眼瞳瞪得圓潤,一副不可置信的麵色,她上下打量了殤若一眼,沒瞧出殤若有什麼端倪出現,這樣一來,更加讓她覺得詭異得很。

“你,知道我是誰?”冷涼的聲線在殤若的耳線裏頭輕蕩,想是有一些不太相信的似的,殤若點點頭,她也不知道為何會叫出若靈的名字。

“我,好想能夠想起來一些事情了。”有光亮在她的思緒裏頭綻放,這種強烈刺激她思緒的事情,使得一些原本淡化的東西,漸漸地浮出了水麵。

其實,淺化了的東西,看上去是消失不見,但痕跡卻一直存在的,隻要濃墨描驀,便就會顯出其本身所在的輪廓。

殤若在想,會不會是之前太過於想要想起,才會一點也想不出來,在最不適宜想起來的時候,這一些才會浮出水麵。

她沒有在意現在的若靈是不是要取得她的麵,殤若跌坐在一旁的石階上頭,她不禁想要抽自己兩巴掌,為情成魔,其實是自找的,師父那時候飲了忘川水都還能記得她一些輪廓淡影,可是擱在她自己身上,卻是一片的空白。

這一切,原本是不用發生的,卻生生被她這個當局者,而做成了這樣的一副模樣,無法想起,其實在師父看來,也是一種傷吧。

明明看著她在麵前,卻不記得。

後頭師父想起來,怕也是因著她為情成狂墜入魔道才硬生生想起所有的一切。而見到她的麵不告訴她,也隻是怕是要她自己想起來的吧,因為師父知曉她的性子,如若直接對她言說,無論如何她是決計聽不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