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平地起齟齬(2 / 3)

“既然如此,老身便告辭了。”

“江女俠慢走。”

突然,禪房中“嘭”地一聲悶響,陳絢寧心裏咯噔一下,知道要遭,忙在燈座上一轉,不待石門完全開啟,一閃身,從門縫裏擠了進去。王羽清雙手護住陳絢寧身周,也鑽了進去。隻見心圓禪師麵孔朝下栽倒在地不省人事,額頭上破了一個血洞,鮮血正不斷流出,禪房裏的窗戶大開,江月蓉卻不見了蹤影,

陳絢寧“哎呦”一聲,俯身去查看心圓的傷勢,隻見他臉上全是鮮血,一摸脈搏,已經極為微弱了,不由大急叫喚,“老和尚,老和尚!”

王羽清縱出窗門外查看,隻見兩個年輕僧人正在不遠處掃地,忙問道,“兩位師父,剛才可有人從你們方丈的房裏出來?”

那兩個僧人見王羽清突然出現,都吃了一驚,但見他長得眉目俊朗,不似惡人,其中一人便合十答道,“這位施主,我與師弟清早便在此掃地,並不曾見有人出來。”

王羽清心下一凜,暗道不好,疾步趕回禪房去看。

陳絢寧扶住心圓手臂,將他麵孔向上翻轉過來,這一翻一下忽然就發覺不對,這受傷之人絕非心圓,看年紀不過二十來歲,隻因為身著心圓僧衣,又粘著白須,因此認錯。

“這是怎麼回事?”陳絢寧一時無法想明白,“外婆和心圓禪師去了哪裏?這個小和尚又是誰打傷的?”忽覺脈門一緊,已被躺在地上的假心圓製住要害。

王羽清從躍出窗戶到返回禪房,中間沒有絲毫停留,但回來之時,連著陳絢寧和心圓均不見了蹤影,隻地上一灘鮮血,表明適才所見並非幻覺。王羽清又潛入密道查看,依然沒有半點線索,仿佛陳絢寧如空氣般消失了。

地道裏並無血跡或其他新鮮痕跡,王羽清沿著密道重新回到適才的入口處,找到牆角的昏燈用力一轉,打開通道。回上到井口,隻見本證和另外兩名僧人兀自躺在地上沒有起來,王羽清忙替三人解了穴道。

本證平白中招,心中不忿,向王羽清怒目不語。

王羽清一揖到地,“本證大師,王某在此賠罪,此時莫再糾纏,心圓長老不見了,寧妹也不見了!”

本證將全寺僧侶召集起來,挨個詢問,均言之鑿鑿,並不曾見到方丈與陳姑娘的下落。

王羽清一個個僧人看過來,心中一動,問本證道,“大師,寺中僧侶是否都來齊了?”

本證不悅道,“王公子是不信任小僧麼?”

“非也!適才在心圓大師禪房門外,有兩名掃地僧侶,此刻卻不在此間!”

一名僧人排眾而出道,“方丈師父禪房院落的打掃事宜是由小僧與本靜師弟負責的,本靜師弟前幾日被方丈派往山西五台山公幹了,王公子所言二人,小僧並不認識。”

王羽清大驚,“如此說來,我剛才恐怕是中了調虎離山之計,但誰又有如此能耐,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擊傷心圓長老,又擄走寧妹?”

本證皺眉道,“王公子,早間你與陳姑娘闖入寺中,到底所為何事?”

王羽清怕再隱瞞反而要讓本證誤解,便解釋道,“我與寧妹是跟著江月蓉老前輩進來的,江老前輩就是昨日那個假崔天魔。”

“那會否是姓江的抓走了陳姑娘?”

“她是寧妹的親外婆,恐怕不會加害於她。”事出蹊蹺,王羽清依然不死心,問本證道,“大師,這上封寺裏,可還有別處密道?”

本證沉思半晌道,“隻有一處,可通向寺後山林,但廢棄已久,已多年未曾使用了。”

“可是在方丈的禪房底下?”

“是在靜室裏,請隨我來。本證命寺內僧人各自散了,領著王羽清往寺後方向走,來到一間木屋門前,“此處便是靜室,乃是寺中犯戒僧侶靜思己過之處。”

木屋裏隻兩個蒲團,一張矮桌,此外別無他物,那蒲團矮桌均釘死在地上,並不能移動。

本證輕輕撫摸矮桌一角,接著用力向下一扳,隻聽見“哢嚓”一聲,其中一個蒲團所在的位置陷了下去,露出一個一尺見方的窟窿來。洞口裏堆滿了茅草,一股黴味撲鼻而來。

“這密道乃是上一輩僧侶所建,卻從未用過,你看,裏麵都已經滿了,怕是近來無人進去過。”

王羽清心思縝密,出了靜室,在道旁尋到一柄笤帚,重新回入,往洞口裏戳弄。隻兩三下,“啪”的一聲,茅草堆便整個塌了下去,幾乎平鋪在洞底,看來這些茅草就是用來掩人耳目的,隻在洞口堆高,洞裏卻是空的。

本證“咦”了一聲,躍入洞中,王羽清摸出火折用笤帚柄綁上茅草做了個簡易火把,這才跟了下去。

隻見本證呆站在黑暗裏,口中喃喃自語,“不對啊,這裏本來是實心的,是不通的!”

王羽清拿火把在四周查看,見本證所指之處,地麵粗糙不平,滿是碎石土塊,鑿痕清晰可見,而洞口下方以及另一方向都鋪了石磚,上麵腳印眾多,卻並不散亂,看得出是往一個方向走的。

本證道,“沿著石板路的方向走,便可到達後山的出口,但這新開之處卻不知通向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