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我身處噩夢中,還是這整個宇宙都是一個造物主巨大而變態的頭腦中的噩夢!
——劉慈欣《流浪地球》
茶香彌漫的包廂裏,馬占軍與張發隔著茶桌相對而坐,張發後麵站著個穿西裝戴墨鏡,麵相醜陋的男子,此人正是孟二狗。
“神仙,這是我從富延帶來的老白茶,您嚐嚐味道如何?”張發滿臉堆笑,把剛斟滿的茶杯,雙手遞給對麵的馬占軍。
雖不會品茶,但見這白茶湯色竟微微泛紅,想來也不是便宜貨色。
馬占軍放下手中折扇,裝模作樣地嘬了一口
果有清香之氣,彌漫於口中。
“好茶,好茶啊!”馬占軍不覺地稱讚道。
“哈哈,就知道您好這口,我這給您帶了一包!”張發得意地道。
馬占軍笑而不語,氣氛有些尷尬
張發見狀有些手足無措了,麵前這個替自己消了業障的人,張發是打心眼裏敬重的。
“神仙莫不是不喜歡這禮物嗎?這樣,您喜歡什麼但無妨,隻要張某人能辦得到的,都買來贈您!”
張發倒是不含糊,大手一揮地道。
馬占軍歎了一口氣,搖搖頭,仍是一言不發。
“神仙,您是不是有什麼心事,隻要我能幫得上忙的,您但無妨,我定會全力以赴。”張發還算個機靈人,察言觀色的能力是有的。
聽見張發這樣,馬占軍臉上露出了笑容,不過隻是一瞬間,又麵露難色地掃了一眼張發身後的孟二狗。
“二狗,你先出去候著,我跟神仙聊些事,待我喚你才可進來”張發朝後麵擺了擺手,道。
孟二狗心裏自是有些鬱悶,張發對自己從來都是推心置腹,今日憑空出來個馬道人,卻讓自己顯得像個外人了
孟二狗應允了一聲,給了馬占軍一個複雜的眼神後,悄悄退出了包廂內。
“仙人啊,你我不是外人,有什麼事,盡管吧!”張發見孟二狗關上了房門後,連忙道。
“張信士您有所不知,我家有一堂弟,名叫馬錯,今年四十歲了,尚未婚配,略懂些醫術,為人老實可靠,怎奈他不善交際,一直沒有個安身的工作。跟著我也學了些陰陽之術,雖隻是皮毛,但拿來討口飯吃,也沒什麼問題”
馬占軍歎了口氣,繼續道:
“本來合計著,讓他跟著我再磨練幾年,也立個堂口,但我此番為你泄了機,繼續把他留在我身邊,恐有危險,每想到此,不覺有些煩躁,還望張信士勿怪”
馬占軍不愧是實力派,到此處竟有些淚眼婆娑,好像自己真的大限將至了一般,讓張發也動了惻隱之心。
“神仙你遭此困境,歸根結底責任在我,莫是自家侄兒,就算是外人,但凡您開口,我也會妥善安置,如不嫌棄,就讓您堂弟來我這謀些差事吧,正巧我身體不好,如果真有一個懂醫術的夥子陪在我左右,對我來講也是求之不得的,哪您方便時就叫他來富延找我便是。”張發動情地道。
“若真如此,我還要好好感謝您才是。”馬占軍完,起身欲拜。
張發連忙站起來,雙手按住馬占軍雙肩。
“您這樣真是折煞我了,這都是分內之事,千萬不要跟我客氣啊!”。
馬占軍歎了口氣,二人坐下,繼續飲茶……
“不瞞您,我來之前測了你二人的生辰八字,發現你二人極為有緣,若得此人,定會讓您扶搖直上,遇水化龍!”
馬占軍投其所好,一句話到了張發心坎裏。
張發聽到此話,眼珠子都亮了,連聲稱謝。
“不過……”馬占軍欲言又止,隻開了個頭,便拿起茶杯嘬了一口,沒再繼續下去。
“仙人測到什麼了,但無妨……”張發連忙追問道。
“還是不了吧,一時口快,張信士莫怪。”
一招蜻蜓點水,卻讓張發坐不住了,連聲追問。
馬占軍好似下了決心一般,放下茶杯,緩緩道:
“也罷,您權當是聽個建議,日後多加防範便是……”
張發瞪大了雙眼,連連點頭嘴上催馬占軍快些點破迷津。
“您要防範您身邊一人,此人腦後生反骨,絕非善類啊!”馬占軍右手食指輕敲著茶案,一字一句地道。
“誰……神仙的可是孟二狗?”張發連忙問道。
“哈哈……不可,不可,心領神會便是……”
馬占軍大笑著,拍了拍對麵張發的肩膀,道。
看似牢不可破的城牆根處,埋下一顆名叫“猜疑”的種子,積年累月,牆倒城摧……
“不這些了,我那堂弟其實就在隔壁候著,我去叫他進來與你相見,可好?”
馬占軍話鋒一轉,拋磚引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