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同申由甲出現的還有另外一個人,王雅芙。
申由甲認為,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羽月的家人有必要知道,如果羽月不蘇醒,對她以及她的家人都是不公平的,而唯一能和羽月家人能夠聯係上的隻有王雅芙。
王雅芙在電話裏婉言拒絕了申由甲的提議。
“莫蘭不能出現,現在敢對羽月下手,那麼有一天就有人敢對莫蘭下手,何況,莫蘭對外已經宣稱死亡,她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康複,她不能再接受這樣的打擊,羽月會沒有事”,最後一句話是說給自己聽,她心疼這個命運多舛的女孩子,盡自己所能在生活上幫助她,義務照顧莫蘭和羽一辰。
申由甲在電話的另一端沉默,默認了王雅芙的意見。
“但是,我必須和你一道去看看羽月,還有辰辰”。
“可以,我現在安排司機接你們”。
當他們三人出現在醫院的手術室外麵的時候,喬少正麵色凝重地坐在手術室外麵的長椅上等候,他看起來像一隻些許憔悴的雄獅在靜臥,不是休息,不是療傷,是一個人的心思在為另外一個人惴惴不安,不可控製地,他以為他們彼此已經沒有了關係,他以為他對她除了憤恨別無其他的感情,可是,為什麼他卻不可控製地擔心手術台上的她?這種矛盾的情緒令他有些懊惱。
直至,申由甲、王雅芙、以及王雅芙懷中的羽一辰出現在他的走廊的一端,腳步聲喚醒了沉思中的喬少,他放下支著腦袋的手,站立起來,手抄著西褲上的口袋,身上被染上的血跡已經風幹,整個人看起來狀態不是太好。
“鍾墨,羽月怎麼樣”?申由甲和王雅芙幾乎同時地趕到喬少的麵前,急匆匆地詢問,焦灼的目光像是秋天幹燥的火把,熊熊燃燒,迫切地想了解情況。
“還在手術室”,長時間地不喝水,他幾乎發不出聲音,沙啞的聲音幾乎粘到了一起,他輕輕地咳嗽,想讓嗓子保持通暢。
“狀況不是太好”,他繼續說道。
“發生了什麼事情”?申由甲從進來的那一刻,眉頭始終不舒展,冷凝如美工刀刻畫的皺紋令他氣勢更為內斂深沉含有爆發力。
“具體原因還得等她醒過來,當時我趕到的時候她已經倒到血泊中,整個人陷入了昏迷狀態,劫持者紛紛遁逃,在中旺國際大廈的地下停車場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實在不安,對不起,申伯伯”。
“先不要說這個,我們目前當務之急是想盡一切辦法挽救羽月”。
“是”,他沉吟,隨著目光的轉移,他看到王雅芙懷中抱著一個孩子,兩歲左右的年齡,肌膚嫩白,肉嘟嘟的小臉上是一雙大而清澈的眼睛,已經會牙牙學語,手持一個變形金剛,專注地玩著。
看到喬少,大而無畏的眼睛直直地和喬少對視,偶爾忽閃兩下長長的睫毛,萌態十足。
“這是誰家的孩子”?他無法理解母親莫名抱來一個孩子是那般?
“有沒有覺得很眼熟”?王雅芙故作玄機,笑意瑩然地逗著懷中的辰辰。
他凝眸仔細觀看羽一辰,眉眼之間和羽月三分相似,他不無嫌棄地看著羽一辰,或許他是羽月和她的情人生的孩子,他平添了幾分怒氣,母親怎麼可能在他麵前大張旗鼓地抱著這個孩子。
“是很眼熟,羽月的孩子,你怎麼抱著他來了,你嫌這裏不夠亂嗎”?他忍住怒氣。
“你再仔細看看,是不是再發現些什麼”?
“媽,你不能這樣”,他已經沒有耐心理會王雅芙的故作深沉。
“有沒有覺得和你小時候的模樣很相像”?王雅芙已經忍不住地開始指引兒子往她想說的方向。
“我”?喬少大大地訝異了,“你是什麼意思”?他已經開始仔細看這個樂嗬嗬的的小臉蛋了,看見喬少看他的目光越來越溫柔,羽一辰已經開始張著手臂,嘴裏不停地嘟囔著“抱抱,抱抱”。
血緣關係使然,羽一辰一到了喬少的懷裏,就雙臂緊緊抱住了喬少的脖子,口水親了喬少一臉。
“辰辰,叫爸爸”,王雅芙笑意更濃,兒子孫子親情團聚,此時她無比開心。
對於這個新鮮的稱呼,羽一辰從來就沒有嚐試過喊過,閃爍著明亮的雙眸在判斷著來著奶奶的指引。
“媽,到底什麼意思”?喬少已經完全發懵了,眼前這個孩子細看起來果然和自己有幾分神似,仿佛自己小時候的模樣,那麼,王雅芙的意思他是自己的兒子?他一時陷入了雲裏霧裏,該相信母親所說的這一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