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也對!不過,先生真就看得這麼準?”楚柘擰著眉毛,喃喃道。
“這個八字的精華所萃是時辰,那個子不但是主智慧,敵殺生財,而且成了四位純全之格,不管做什麼都是第一流的。”
“嗬嗬!照先生所說,兵權獨操,威震四方,那豈不是要功高震主?”雪櫻眼珠一轉,忽地嘻嘻笑道。
“恩!這也說不定。要細推八字的大運流年,才能見分曉。”
“先生,你我姑妄言之,姑妄聽之,隻當聽評話。這個八字如果生在王侯家呢?”楚柘白了雪櫻一眼,神色稍微有些不自在。
“真的姑妄聽之?”算命先生瞟了楚柘一眼道。
“誰會拿戲言當真。我們如果把戲言到處亂說,那不是自討苦吃?”楚柘定了定神,忙道。
“這個八字如果生在王侯家,是帝王之命。”
“先生如何推論得知?”
“天命所歸,不可以常例來論。帝王之命,第一看本身強弱。扶月之金,當權得令,外陰內陽,堅剛之性,獨異於眾,萬物遇之,無不摧毀,此為秋金之體性。”
“照先生所說,那不就成了個暴君了嗎?”楚柘一聽,頓時沉下臉來。
算命先生沉思片刻,才緩緩道:“不然,這是論其本質,是八字中庚與酉兩字體現出來的。是明君還是暴君,還要看另外六個字。火來煆煉,遂成鍾鼎之才,土多培養,反惹頑濁之氣;見水則精神越秀;逢木則琢削施威。金助愈剛,過剛則折;氣重愈旺,旺極則摧。強金得水,方挫其鋒;氣旺得泄,金清水秀。這個子時,真是難逢的好時辰。八字中三金、三火、一水、一木、譬如煆冶,金屬要多,火要旺,水不必多但要寒。子水之性陰寒,得此淬瀝,方成利器。”
汪雪櫻本想再度開口,見楚柘一臉凝重,不禁吐了吐舌尖,還是乖乖地把玩起自己手中的頭發。
“亥不也是水嗎?如果早一個時辰生,是不是差不多?”
“差得遠了。第一,不能成子午卯酉四方拱夾之局;第二,如果是亥時,就是丁亥,丁火其形一盞燈,難言煆煉。”
“那麼,這四方夾拱在這八字上也有說法嗎?”
“怎麼沒有?坎離震兌,貫乎八方,金甌無缺,聲威遠播之象。”
“可是沒有疆土。五行缺土,總不算完全吧?”
“好就好在缺土。剛才不是說過土多培養,反惹頑濁之氣嗎?至於說到疆土,既然貫乎四方,當然土在其中,怎麼說沒有?”
“先生真是高明之至,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楚柘淡淡一笑,隨即探手入懷,掏出一把碎銀子,放在木桌上,“區區微意,不足言謝,有機會再請教。”
楚柘便拉過雪櫻離開。
“喂!夫君走慢點!你拉疼我啦!夫君!你相信他的話嗎?我覺得江湖術士的話不可信,反正我這命就老和他們算的不一樣,不知道是他們沒算對,還是我活錯了。”汪雪櫻一路鬼叫著跟在楚柘身後。
“夫君!現在我們要去哪裏?”
“華陽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