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前麵提到的,郭淮安是個私人偵探,四年多以前,他還是個優秀的刑偵警察,直到二零五四年的除夕,一切都改變了。
那晚,他和以往一樣在單位值班,做為刑偵隊長,他總是把除夕與家人團聚的時光留給其他人,自己則在辦公室伏案工作,她的妻子照例參加公司一年一度舉辦的春節晚宴。家中隻有他十八歲的兒子和七十多歲的母親。十一點多,郭淮安高興地回到家裏準備和家人共迎新年鍾聲時,眼前的一幕演變成他一輩子無法抹去的惡夢:母親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兒子倒臥在沙發裏,他們的眼睛都瞪的大大的,沒有呼吸,電視機裏還播著除夕晚會的節目。
郭淮安慌忙給隊裏打電話,當自己的隊友趕過來時,他呆呆地坐在兒子的屍體旁,隻說了一句話,“鍾聲敲過了。”
幾天之後,案件結果出來了:二人均死於心髒病突發,屬於正常死亡。
這怎麼可能!不僅郭淮安不信,局裏所有人都不信。老太太是局裏有名的老公安,身體好的能活到百歲。但是,盡管她並沒有心髒病史,畢竟年紀已經很大,不排除突發心髒病的可能。可郭淮安的兒子是可是學校校隊的足球中鋒,最嚴重的病史就是運動中產生的外傷在身上留下的疤痕。可是,驗屍報告明確給出了結果,盡管案件有匪夷所思的證據,但結果是毋庸置疑的。更何況經過現場調查,沒有破門而入的跡象,沒有搶劫或盜竊的跡象,也沒有搏鬥和掙紮的跡象,除了兩種動物留下的腳印外,再無其它。而從腳印留下的泥土樣本來看,這兩種動物是均來自距離市區一百多公裏的山上,一種是狐狸,另一種是黃鼠狼,但兩位死者身上都沒有被動物襲擊的痕跡。
然而,巧合的是那座山上有個道觀,道觀後麵的白塔就是傳說中袁公用白鏡壓死狐狸精的地方。很快,這一離奇事件迅速成為當地報紙的頭版,《警察家屬離奇死亡,狐狸或為凶手?》,更有網絡用醒目的標題《狐狸精在世》做為噱頭,電視台也紛紛播出對動物學家的專訪,有的“專家”在接受專訪時也指出其“不可思議”。
電視中有個專家這樣說道,“狐狸和黃鼠狼同伴而行?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他們本身的習性根本不同。不過,雖然它們不會結伴,但在食物缺乏的時候,它們的確會進入人類的生活區來尋找食物,但也不可能從百公裏外來到市區,至多會在郊區一帶活動。”
記者提出問題,“會不會是受各地的極端天氣的影響?或者說是一種即將發生的重大自然災害導致了它們的行為異常?因為動物對自然的敏感度要比人類強。”
專家立即回應,“不不,這不太可能,如果真是某種即將發生的自然災害導致它們的異常行為,那一定還會伴隨其它的動物的異常行為發生,而不是一兩隻動物,我不否認在現場發現的動物腳印的確有些奇怪,但從科學的角度來說是無法解釋的。”
“那您是怎麼看的呢?”記者繼續追問。
“那隻有兩種可能,一是它們學會了搭乘人類的交通工具,二是,嗯,你知道的,就像報紙上說的那樣,它們都成精了,哈哈哈。”
郭淮安當然無法忍受這些,在一天的午後,醉醺醺的他來到報社大鬧了一場,砸壞了幾台電腦,還打傷了報社的工作人員。為此他差點被局裏開除,但鑒於他過去屢次立功,是個不折不扣的好警察,局裏給予了降職和記大過的處分,並且派代表發表聲明,呼籲大家不要以訛傳訛,尊重警察,尊重死者及其家屬。就這樣,這件事算是逐漸平靜下來。
但是郭淮安卻發生了巨大變化,起初他隻是鬱悶的時候喝喝酒,後來變成嚴重酗酒,不僅在家喝,上班也喝,不僅嚴重影響工作,而且暴力執法。最後的結果是老婆和他離了婚,局裏也因為他屢次毆打嫌疑犯最終將他開除了。過去一起工作的隊友看他實在太淒慘,不忍心見他從此墮落,就幫他成立了私人偵探社,將一些不太重要的案件交給他辦理。
漸漸地,隨著時間推移,他平複了很多,案子也越接越多,居然變得小有名氣,但喝酒已經成了一種習慣,有意思的是,有些案件竟然是在他半醉半清醒的時候破獲的。
四年來,他始終沒有放棄尋找殺害自己親人的凶手,他甚至將整個卷宗都偷了出來,每天研究,那些照片和文字都看了成千上萬遍,可他還是沒有理出頭緒。
這一次,當這個人找上門,讓他尋找一個還未出生的嬰兒時,提出了高額的預付金,這讓他下定決心辦好此事,然後拿著這筆錢退出江湖,專心尋找殺害自己親人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