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感覺漢兵態度好轉,那家夥露出了得意的笑。

“那你是?”

“老帥的兒子。”

“現在是明朝?”

“啊?”

“是不是明朝?”漢兵焦急地發了狠。胳膊一收,幾乎將那家夥的脖子夾斷。

“是是是,是大明朝!”旁邊的軍官見其將領已經麵色紫漲,急忙爭先恐後地回答。

“真的假的?”

“真的,真的。是大明。你小子抽什麼風裝什麼十三啊?難道你小子不是大明的爹媽揍出來的人,而是從海邊石頭縫隙裏蹦出來的?”見漢兵問話蹊蹺,饒是作俘虜的毛承祿都惱羞成怒了。以為他在戲耍自己。

漢兵呆了。

明朝,居然真的是明朝?真的有穿越這一回事兒?

“你們既然是大明的軍隊,還互相打什麼呢?”

“哦?”

看著張口結舌,眼睛翻白,好象下巴全部摔掉地上碎了的軍人,漢兵倒沒有進一步深究。

他仍然沒有搞清楚現在誰是大明的一方,既然那青衣氈帽軍打著明朝的旗幟,肯定是忠於大明的,這毛家軍就是反叛的了。可是,曆史上,毛家軍不是大明的海軍主力麼?毛文龍不是被袁督師冤殺了嗎?

“老子什麼也不管,老子隻要一句話,讓你的兵撤退!全部撤退!否則,有你的好看!”漢兵不是曆史學家,也不是網絡法官,現在最需要的是逃命,而不是學術,所以,他蠻橫地威脅道。

“哈哈哈哈,好狂的傻小子!”毛承祿放聲大笑著,突然將頭一栽,脊梁強勁地弓起,幾乎在一刹那間。就爆發般地彎曲了九十度,這種巨大的力量,使得他解脫了背後漢兵的控製,更為震撼的是,彈力還使漢兵被甩離了馬鞍。

“嗨!”爆喝連聲,毛承祿雙肘一齊後搗,就象搗鷹的老兔,後續著力,狠狠地砸在漢兵的腰眼上。

漢兵承認,自己小看了這家夥。

劇烈的疼痛從腰眼傳來,半邊的身體幾乎麻木。

不能再猶豫了!漢兵以最後一線扣著毛承祿的手臂為憑借,使毛承祿的脫逃速度緩慢了些,右手的鋒刃一晃,閃進了他的胸膛。

他輕易不出手,一出手就是重手。鋒利的刀刃直取抵將要害,還習慣性地斜著攪拌一圈兒。

隻是,考慮到敵將的價值,臨機戳到時,改以刀背。

特種兵的戰術,從來沒有一絲一毫的花拳鏽腿,簡單到難看,但殺傷力驚人。

毛承祿又回到了他的控製下,身體已經大半癱軟。臉上是蒼白的壓抑的冷笑。

“滾,都滾下去!”漢兵揮舞著短刀。

當血線從毛承祿的胸膛噴發出來以後,那十幾名軍官麵麵相覷了幾秒鍾,馬上向後麵退去。

“好漢,我們都是毛大帥的兵,是兄弟!求你,千萬不要傷了總兵大人!”包圍的軍兵們一麵倒退,一麵哀求。

“還有,立即命令你們的人手,放棄圍攻!立即全部撤退!”漢兵的刀鋒回在毛承祿的咽喉處比劃著。

軍官們退了下去。同時,幾個人向著正圍攻坡下青衣軍隊的大隊人馬衝去,一麵高喊:“快撤!撤!”

漢兵也催動了戰馬向著坡下那隊青衣氈帽的軍人奔去。

十數名敵軍步騎兵隻是遠遠地跟隨著,並不敢迫近。

“毛承祿已經被我生擒,你們立即住手!”漢兵當然懂得冷兵器作戰時,主將的價值和作用。他的聲音海嘯般狂野地在諾大的戰場上回蕩。

混亂的戰場很快就安靜下來,紅色衣甲的士兵潮水般向著兩翼分開,無數雙眼睛驚異地盯著漢兵,他胯下的馬,手裏的人。

“立刻扔下武器,否則,我立即就殺了他!”漢兵的聲音,更加憤怒,高亢,象一陣陣暴雷,在戰場上響徹著。

戰場上安靜了下來,鹹腥的海風一陣陣鼓蕩過來,附近的軍旗獵獵飄揚。

斜坡上,可以縱覽整個戰場,正在激戰的隊伍足有三四千人。可是,沒有人發出聲音,大家全被突然發生的變故驚動了。

“放下兵器,立即投降!”漢兵冰冷高亢的聲音在海島上陣陣回響。

紅色衣甲的軍隊裏靜得可怕。

一分鍾,兩分鍾,時間,在數千人麵麵相覷的沉默裏,慢慢地過去了。人們似乎都傻了,不知道自己該怎樣辦。

漢兵也很焦急,難道一直這樣僵持下去嗎?

終於,青色氈帽的殘兵隊伍裏,衝出來了三匹騎兵,將紅衣甲的士兵隊列,衝出了一條巷道,很快就到了漢兵的身邊,為首的將領是一個麵目清瘦,神情狼狽的老年人,但是從駕馭戰馬的技巧上看,也是行軍作戰的老手。

他沒有直接搶奪戰俘,而是打著馬在漢兵的身邊轉了半圈兒,很有些狼群捕獲獵物準備開吃前的陰險意味,讓人不爽,聲音有些沙啞:“好小子,不錯,不錯,居然逮住了叛軍首領毛承祿,有種,有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