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帶著南方口音,有些快,還有些很別扭的生詞兒夾雜其間,讓漢兵聽得很費勁兒,想到這是三百年前,也隻能裝作很明白,連連點頭。
“你的名字?說,本將一定要重重獎賞。你叫?”
陳繼盛詢問了漢兵的姓名,籍貫,熱情洋溢,親切友好,說一句話就拍他的肩膀一下,好象兩人熟識已久。
這時候的漢兵,經曆了人生曆史上,二十餘年來最大的艱難選擇。我是誰?該怎樣回答?一秒鍾以後,他就象德國佬中校帶著他們四個雇傭兵到了阿姆斯特丹的紅燈區某會所門前的抉擇一樣,迅速地依據了理性。
“毛仲。”
他已經下定了決心,對,自己就是毛仲,不是漢兵,絕對不能再是漢兵了,他確信自己的靈魂已經穿越到這個世界,投附在一個名叫毛仲的士兵身上。既然如此,何必再戀戀不舍昔日的悲情往事呢?特種兵的生涯,罪惡天堂遊輪上的戰鬥,那個令人獸血的美女蛇,都已經隨風飄去,一切都已經改變,我叫毛仲,是毛仲,大明朝的一名士兵。也隻有這樣,才能夠生存下去。為了自己,為了大明朝,為了我的兄弟魯三兒。
名字也不壞,幸好未倒過來叫。
“毛仲?”
漢兵惟恐露出馬腳,態度極為認真:“對,我是毛仲,毛主席的毛,新中國的中字左邊加一個人。對,就是毛仲!”。
“毛主席?知道,知道,大名鼎鼎的。。。。。”陳繼盛眉飛色舞,喜笑顏開之際忽然一愣。
毛仲意識到了大忽悠,趕緊咳嗽。
“毛仲?好名字,一聽這名字就不同凡響,春秋時齊國大賢人管子即名仲啊!大唐玄宗皇帝的部下有一員虎將叫王毛仲。”陳繼盛欽佩地豎立起大拇指,大發感慨:“這真是我們做將領的罪過,這樣百裏挑一的壯士,全朝庭大軍裏也罕見的驍勇,居然做著小兵!”他又驚歎地拍著毛仲的肩膀:“這回你立下了汗馬功勞,向朝庭奏報時,肯定大書特寫,放心,本將一定重重地酬謝。要錢有錢兒,要官兒有官兒,要美人有美人,我陳老將說話算數。”
“將軍,這是我應該做的。”
錢?官?美人?
毛仲一麵謙虛謹慎,一麵難以壓抑內心的興奮,真的嗎?
俺才不是傻大兵。在“罪惡天堂”號上,雖然堅守了忠誠底線,卻將那個妖豔的美女蛇裏裏外外摸了個夠,那個細膩溫軟,浮凸深奧,盡陷魔掌之中!別說小吃豆腐,就差一點兒整成豆腐腦兒了!
錢兒?銀子啦。一百兩還是一千兩?毛承祿的腦袋肯定不止這個數!爽啊。得了銀子一定去酒吧豪飲,去發廊泡妞,大明朝的妞兒該清純些吧?老天啊,泡三百年前的小祖宗?不是亂那嗎?
官兒?多大呀?上輩子辛苦了那麼久,幹得那麼凶,才混了個少校。特戰大隊的頭頭們實在太摳門了,最後還為了泡某國藝伎的小事降成了上尉,想著都讓小雞仔抬不起頭來。。。。。。
最初的狂熱以後,他開始長遠規劃。
來在這個世界,我能做什麼?看來,最近是得在陳繼盛的軍營裏呆上一段時間了,那麼,以後怎麼辦?
對,繼續從軍,跟著陳老將幹革命,好好幹,努力幹,爭取建功立業當將軍!陳老將是個爽快人,又這樣和氣,還給咱磕頭,難得啊,難得,在他手下混,肯定有前途。
將軍,將軍,鮮明盔甲,千軍萬馬,旗幟招展,刀槍如林,指點江山,縱橫馳騁,是何等的威風凜凜!
說老實話,從軍久了,對於一切營生都覺得乏味,還是熱血軍營讓人沸騰啊。
當將軍需要功勳,需要機遇,明末正是大爭之世,亂世出英雄,咱有的是機會,對,和滿清鐵騎對著幹,跟了袁崇煥,孫承宗,盧象升,帶了關寧鐵騎,大炮鳥槍,滅了大辮子們,平定邊疆叛亂,讓大明朝不再窩囊透頂,讓嘉定三屠,江陰七日,揚州慘案什麼的都不會發生,讓漢唐雄風再次橫掃天下!
哢嚓嚓,什麼八旗勁旅,漠南精銳,叛亂民軍,烏七八糟,隻要破壞和諧安定,搞得百姓不能安居樂業的東東,統統地哢嚓掉。
萬一咱不是將軍元帥的料兒呢?那先混著,當賞金獵人,搞情報暗戰,刺客暗殺,逮江洋大盜,繼續三百後的老本行,咱絕對專業,對。努爾哈赤,四大貝勒什麼的,一腦袋也值萬把銀子,垃圾隻要帶幾夥兄弟,瞅冷子砸他們幾板磚,掐幾棵小蔥開了張,瞬間就能成大財主,就到富裕繁華的江南形勝之地別墅香車逍遙去!
美人?真獎勵美人?明朝的軍營還興獎勵這個?謝天謝地,太,太好了,真幹渴啊,最好今天夜裏就能兌現,燈火一吹,然後。。。。。。不知道大明朝的美人兒能有多美,象陳園園,柳如是之類,傾國傾城,顛倒眾生的,該有多好啊,對,我先上,氣死那吳三桂那些人渣!哈哈,美女多多,機會也多多耶!也許,我都能夠先下手為強,軟玉溫香抱滿懷,象對待“美女蛇”莫尼尤利一樣,上麵,下麵,左麵,右麵,外麵,裏麵。。。。。。好期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