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野狗,攜帶著風聲,從草叢裏彈起,龐然肥壯的身軀,足足有一百斤,屬於超級肥大型。
因為肩膀上有傷,不敢硬碰硬,毛仲將上身一挫,格起左拳,瞄準野狗的鼻子,就是狠狠一記。
鼻子是他最喜歡攻擊的地方,也是任何動物最脆弱,和神經中樞聯係最密切的地方。
呼,巨狗從他原來的位置上閃了過去,但一落地,就滾倒在地,嗚嗚地慘叫,再也爬不起來。
中國傳奇的蓋世英雄,河南省的何廣位老爺子赤手空拳獵取巨豹的時候,采用的就是這一招。作為特戰精英的毛仲,絕對清楚最合適的對策。
他能聽到自己拳頭揮起的聲音,以及砸在野狗鼻梁上的聲音,清脆的觸覺告訴他,野狗的鼻梁骨碎了。
呼,又是一隻,接著,右麵又來一隻。都是氣勢洶洶地猛撲。
於是,在旁邊發現了蹊蹺正準備救援的其他士兵,看到了一個詭詐的景象。
毛仲不斷地揮舞拳頭,伸縮上身,將一頭一頭,前後一共五頭野狗打得飛來飛去。滾到地上,就再也不能動彈。隻會嗚嗚,含糊不清地哭泣。
在士兵們驚歎的O型號眼睛注視下,毛仲在野狗撲來的地方找到了兩具被啃吃成破爛的人體,腹部豁然,裏麵內髒已經被掏空,大腿上的肉也消逝了一半。
周圍的士兵看見,無不咳嗽,嘔吐。
原來,野狗們拚死而戰,隻為保住自己的美餐。
“快找找看!還有沒有幸存者!”
在毛仲的指揮下,士兵們在樹林裏尋找著曾經激烈的戰場,在四十幾名屍體中,找到了六個活的,連拖帶背,整回了道路上。
這一天,他們都沒有歇息一會兒,將所有的屍體入土為安,將所有的傷兵都轉運到軍營裏。吃了魚湯米團紅薯疙瘩煮的晚飯,他又幫助給傷兵上刀創藥,綁紮布條。然後,自己也被兩名軍醫包圍住,小心翼翼地伺候,陳繼盛老將軍還專門騎馬來看望了毛仲,於是,在一個暖和和的軍營裏,疲憊不堪的他酣然入睡,了無夢痕。
一覺醒來,已經上午八九點鍾光景,有專人送了飯菜,狼吞虎咽地吃了,又去看了那些傷兵。
“大哥,謝謝你啦!”一個粗獷的嗓門突然大聲喊,隨即,一根纏得比藤條還緊的手臂勒住了毛仲的腿,是床上休養的傷兵。
毛仲發現,這手臂糾纏得極為猛烈,顯然動機不純,於是,他笑笑,用手指一撥,若無其事地點著關鍵:“吃糧當兵的兄弟,謝字就見外了!”
那手臂一軟,滑落過去,傷兵卻豁地坐起來:“大哥好厲害的指勁兒!”
“呀,原來是毛大哥!毛大哥,你好厲害啊!”
“毛大哥,聽說你昨天空手打暈五隻野狗?神了啊!”
“毛大哥,昨天,是你把我們從野狗嘴裏救下的,大哥,你是我們的恩人呐。”
“毛大哥,聽說是你跳上馬,逮了毛承祿總兵?真的假的?”
屋子裏的傷兵們都醒過來,熱情洋溢地瞻仰著毛仲的風采,崇拜地詢問,尤其是那個偷襲毛仲的傷兵:“原來是你打敗了毛總兵?我的天,服了!真服了!我秦鐵漢從今天起,真的服了!”
看樣子,毛仲清醒地搶救傷兵,以及生擒叛將的事跡,已經傳遍了軍營。
一名國字臉的年輕騎兵牽扯著韁繩走過來,雙手一拱,帶來一股戰馬身上特有的濃鬱氣息:“毛大哥。兄弟右營隊的王海生,二十一歲,善使長槍,綽號‘一根筋’,從今天起,咱就是您的貼身馬弁了,敬請大哥隨意差遣!”
還沒有說話,又有一名瘦臉,眼睛賊亮的士兵過來,將頭上氈帽取了,嘩啦嘩啦地扇著,一麵扯了衣服的領子:“哦,還有我,毛大哥,右營隊步軍把總牛雷,號稱‘小雷公’,及麾下刀斧兵六名,火槍手五名,弓弩手四名,俱聽您節製啦!以後毛大哥多多關照!”
毛仲一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麼意思?都歸我管?誰說的?”
王海生一樂:“自然是右營隊的大統領,遊擊將軍陳為國大人說的啦!難道毛大哥還不知道嗎?”
毛仲確實不知道,不過,這好事情誰不樂意?當下笑笑:“知道了,委屈諸位,以後我們都是自家兄弟,要相互照顧。”
“呀,毛大哥升官兒?”
“是啊,毛大哥一定是當官兒啦,肯定是把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