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凱清楚得很,方之喬離家出走,說明方之喬對自己失望至極,也說明方之喬跟他說的一切都是假的,方之喬並沒有對他消除誤會,方之喬還在懷疑他,自始至終都在懷疑他,這點,劉凱倒不是非常擔心。他最怕的是日記還在方之喬的手裏,方之喬能向他撒謊,同樣也不會把日記銷毀,隻要日記還在方之喬的手裏,就和已經拉完弦的手榴彈沒有什麼區別,隨時都有爆炸的可能,而且,爆炸之後不止是炸死他一個人,會炸死一大群人,這些人也包括吳作義。所以說,他必須把日記拿到手,既是為自己,也是為吳作義,因為吳作義一旦倒台,那他也跟著玩完。所以,他必須保住吳作義,甚至保住吳作義比保住自己還重要。
如果是自己出了問題,吳作義不會坐視不管,吳作義一定會幫他打點,而且吳作義隻要出麵,他就是有天大的麻煩也會化險為夷,最後不了了之。
但是,如果吳作義一旦倒台,那就會樹倒猢猻散,就會有很多人因為吳作義的倒台而倒台。所以,他必須控製住方之喬,在方之喬有所舉動之前控製住她,然後想辦法把日記拿到手中。現在聽說方之喬跟蹤了他並已經離家出走,劉凱怎能不恐慌?
他做夢也沒想到方之喬會和他玩這一手,把他都耍的團團轉,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要不是吳作義暗中派人監視,他現在還被蒙在鼓裏,還相信方之喬被自己的鬼話打動,還以為方之喬老實的呆在家裏。所以,他惱羞兼半,因為受到方之喬的愚弄而惱火,因為沒能在吳作義麵前出色的完成任務而感到羞辱萬分,但是,現在不是他惱火的時候,也不是他自責的時刻,他現在最關鍵的就是找到方之喬,而且是立馬找到,然後從方之喬的手中把日記拿到。於是,他信誓旦旦向吳作義做了承諾,說道:“請老板放心,禍是我惹出來的,我一定會負責,方之喬就是跑到了天涯海角,我也一定要把方之喬給追回來,把日記拿到手,不管用什麼手段,我一定不會讓方之喬壞了我們的事。”
劉凱邊說邊拿眼掃吳作義,想從吳作義的臉上看出點什麼。
吳作義沒說什麼,微微頷首,意思是同意劉凱的想法,讓他馬上回去找方之喬。
劉凱像關在天牢裏的囚犯忽然遇到了大赦一樣,轉身向門外走去。現在,對他來說,最重要的就是把方之喬找到,交到吳作義的手裏,由吳作義親自處理,隻有找到方之喬,隻有把日記拿到手中,吳作義才會放過他。
還沒等他劉凱走出幾步,吳作義就叫住了他。
聽見吳作義喊自己,劉凱誠惶誠恐,以為吳作義改變了主意,要拿他試問,所以,他急忙轉身,小心翼翼地問道:“怎麼了?老板。”
讓劉凱沒想到的是,吳作義並沒有衝他發脾氣,而是一反常態,衝他說道:“方之喬的事,你就不用管了,方之喬不過是個女人,女人嗎,搞不出什麼大的名堂,再說,你們畢竟夫妻一場,估計她不會對你下狠手,所以,方之喬的事,現在你不用管了,現在,我重新交給你一項任務。”
“不管什麼任務,老板您盡管吩咐,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在所不惜。”劉凱正為沒處理好方之喬的事怕吳作義怪罪,現在聽吳作義說又有新的任務要安排給他,馬上表現出一副赴湯蹈火的豪邁氣概。
“這樣吧,你代表我約見康莊吧,向康莊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讓他別再和我們過意不去,隻要他能聽我的,我一定不會虧待他,對於他以前失去的東西,我一定會想辦法補償給他,甚至,比以前多出十倍補償給他。真不行的話,政府辦主任的職務讓他來做。”吳作義語氣緩慢而且不容置疑。
劉凱對政府辦主任的位置不是沒垂涎過,再說,他一直對康莊心存不滿,如果康莊到政府辦做主任,說明他又要在康莊的鼻子底下辦事,這點是他不能容忍的,所以,他遲疑了一下,沒有表態。
劉凱的遲疑,吳作義看到了,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下級不聽從他的命令,所以,他有點慍怒道:“怎麼?不願意嗎?”
看見吳作義發怒,劉凱急忙道:“我馬上就去,一切都按老板的意思做。”
用政府辦公室主任的位置和康莊談判,劉凱極度不甘心。
這個位置他一直夢寐以求,現在吳作義卻要把它拱手送給他的對手康莊,這對他刺激很大。吳作義明顯不準備再給他機會了,這件事之後,要想再取的吳作義的信任太難了。
但是,目前的處境逼迫劉凱不得不照吳作義的指示來辦,畢竟他們是一條線上的螞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