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友誌說:“你這是有事啊?要不的,你也不常來竄門啊。”閆書禮說:“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我姑那兒有點兒事。你說就一個老太太,我們當侄兒的不管咋整。”王友誌說:“啥事啊?”閆書禮說:“你要是叫我說詳細了,我還真說不清。好像是他們家著了是神啊還是鬼,還是仙什麼玩意兒,我也說不明白。我看你最好還是問我姑去。這幾天直門兒上鞥家說這事去。鬧的她都不消停了,恁大歲數還害起怕來了。我們聽著她說也都秫秫的,不敢去了。”王友誌笑了,說:“啥事怎嚴重啊。”閆書禮說:“你看,你啥時候有空兒,給看看去啊,整整,別叫老太太過的不安生啊。一個人原舊就不好過,別再叫她心神不安定啊。完了,有啥事衝我說,錢唔的。”王友誌說:“說不上那個。”閆書禮說:“你啥時候有空兒啊?”王友誌說:“我現在就沒有事。現在就去唄。”閆書禮說:“那就走吧。”兩個人徑直到閆書禮的姑姑家裏來了。
閆書禮的姑姑,叫閆春玲,年已近七旬,隻身一人。她有房三間,離閆書禮的家,隔有一棟房。王友誌和閆書禮來到了閆春玲的家,就見閆春玲盤腿打坐,抱著雙手,彎著腰坐著,看見他們來了,也沒有動地方,說:“你們來了,坐炕上吧。”屋子裏很淩亂。王友誌和好閆書禮隨便坐下。王友誌掃視了一下,櫃蓋上供著一溜的仙龕。閆春玲看了它們一眼,回過頭來問道:“有事啊?”閆書禮說:“你把你這幾天半夜裏遇到的情況說說,叫王友誌聽聽,好給你看看。”閆春玲說:“說起這事,這可是好長時間了。”說完,她就給他們講述起發生在她家的仙事來。也不知道從什麼時間開始的,總之是以前。一天黑夜,閆春玲睡醒了,就聽得一派吵擾聲,也聽不清嚷些什麼。閆春玲也沒想什麼,隻當是聽匣子唱戲。一連有兩三天。閆春玲覺得有些不對勁兒。第二天,她就到街上問鄰居說:“半夜裏是誰家辦事情咋的,熱鬧的?”鄰居都說:“誰家半夜不睡覺啊?你是聽稱了。”閆春玲想了一下,說:“也是。”鄰居說:“你老老了,腦袋不好使了。耳朵也不好使了。說不一定是聽見鬼來了叫你呢。”閆春玲聽他們說話不好聽,瞪了他們一眼,就回來不和他們說了。閆春玲心裏說:“怎麼會是我的耳朵不好用呢,我天天的真而且真的聽見的。”
半夜裏,閆春玲又聽見嚷叫的聲音了。她想:“我倒要出門看看,是哪裏來的聲音。”她起身,住著拐杖,出了屋門,聽見聲音就更大了。她開開房門,向外麵走了幾步到了當院心,,聲音倒小了。東西兩院的看看,人家都黑著燈睡著。她心裏也犯核計:“怎麼在屋裏的時候有聲音,到了外麵咋還沒有了。真是我的耳朵有毛病了。”她回頭往屋裏來,一抬頭,就看見西屋裏有微弱的燈光。她就心裏一哆嗦,有些害怕。她站了一會兒,穩定一下神,然後就仗著膽子,走到西屋窗戶下。她也沒敢走近窗戶,怕裏麵有什麼東西竄出來,傷了自己。於是她就遠遠的站著。看見裏麵有微弱的燈光,又影影抄抄的看見很多的影子在動,不隻聽見有吵嚷聲,還聽見有杯盤相撞的聲音。她也不敢出聲,努力的墊腳兒向屋裏看。看的自己脖子都酸了,站的腿也乏了,身子也冷了,她才想起自己來。然後,她就用拐杖打了幾下窗欞,說:“是誰在屋裏呢。出去。”立刻就見屋裏燈也滅了,然後就是屋門,後門劈裏啪啦打開的聲音。閆春玲又站了老半天,沒有動靜了,這才屋裏來。走到外物裏一看,她也心裏一驚。
要知後事,請看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