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進出華軒殿多次,卻從未見過有男子出入,當時,在馬車的車廂裏,我的對麵坐著女扮男裝的杜鵑,莫名地反射過‘男扮女裝’四個字!不是嗎?女人可以女扮男裝,為什麼男人就不能男扮女裝呢?這個時候,以往對你的種種懷疑乍然呈現在腦海裏,你的手,你沒有穿耳洞的耳朵,還有……啞兒,哈哈,是啊,男扮女裝最大的漏洞其實並不是手,也不是耳洞,而是聲音啊!掩蓋男聲最巧妙的辦法不就是裝作啞巴嗎?
其實,我當時也被自己的這個推測嚇到了,但是,當這個推理在我心裏成型之後,那麼之前所有的疑問似乎就被一一理順了!還有在燕門關的時候,杜鵑又和我說了一件事,她說,她之所以決定偷渡出王府,原因就是因為……”
說到這裏,柳汐停頓了下,看了一眼璿羲,又看了看璿裕和璿覃,才下定決心說道,“她說她在離府前日收到一幅匿名書信,說遠在燕門關的梅將軍受了重傷,性命堪憂!”
年如華看著璿羲,又一次冷笑道:“這府裏頭,看似尊貴又風光的人兒背後的心酸故事多了去了!”
“你是如何得知梅將軍就是伯邑,並知……他們之間的事情的?”柳汐一直疑惑這件事,她能將梅閔允和伯邑兩個身份合而為一實屬不易,如非多種機遇是不可能如此輕易查出這件事的,而年如華雖然多謀,但是,畢竟人脈和財力都有限,不可能會收到這等重要的情報。
年如華避重就輕地答道:“我也是無意之間得知的,隻是,我不明白,柳汐,你就憑杜王妃的書信就又將這事攤在我身上了嗎?”
柳汐看著他,不自覺地又看向了沉睡不醒的輕眉,倏然之間覺得心口有點酸澀,視線慢慢地又轉向了璿羲,最後又走到了輕眉跟前。
低首,凝望,歎息,最後又轉身問年如華:“其實,做這一切僅僅隻是為了報仇嗎?”
年如華一怔,然後揚唇譏諷道:“你剛剛不是說了嗎,殺人滅口也是動機之一啊。”
“那麼還有沒有第三個動機呢?”瞬間,柳汐的臉色變得陰沉不定,“譬如說,爭寵--”
“爭寵?哼哼,柳汐,你看這樣的眉側妃還有爭寵的可能嗎?還有爭寵的意義嗎?”
“挑唆杜王妃和瑞王的關係,查出杜鵑那段年少情事,然後捏造是非,說梅將軍受了重傷,讓杜鵑心智皆亂,憑一時衝動偷渡出府,枉想和情郎私奔!她這樣做的結果不說身敗名裂,至少,這瑞王府她是回不來了,自然的,這瑞王妃也是做不得了!不但做不成瑞王府,此事多少還要累及梅夫人,梅夫人可是目前惟一還算得上受寵的夫人,經由此事,她在府上的地位自是難保,那麼,你們說,誰才是最後的贏家?”
隨著柳汐的推理,所有人的視線都集聚到了榻上這個沉睡不醒的絕色女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