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陳馮富珍,不僅麵對SARS的瘋狂挑戰,還在默默承受著另一種更令她痛苦的壓力。
2003年年初,SARS疫情在香港的突然出現,讓香港衛生署措手不及,在防治方麵顯得有些被動。這時,香港公眾和一些政府議員對衛生署產生了很多負麵的意見,認為相關部門“忽視市民的健康、沒有盡到應有的責任”,甚至認為“對港民安危置若罔聞、無動於衷”。正是在這種情況下,世界衛生組織成立了一個“國際審查小組”前往香港調查、了解情況。
當時,作為這個小組成員之一的著名呼吸疾病治療專家鍾南山院士,開始頻繁往來於香港與廣州,並經常與陳馮富珍女士一起參加各種會議。
“最後調查的結論對她的工作是肯定的。當時麵對眾多的指責、質疑,她心裏並非沒有委屈,但我從未見過她表露出一絲的反感和不耐煩。她總是盡量地解釋、盡量地做溝通工作。她的解釋非常誠懇和實事求是。”鍾院士回憶。其實,SARS於2002年冬季最先在廣東出現的時候,陳馮富珍已對此高度關注,曾積極地與廣東省以及中央政府進行過溝通。
在接受調查期間,陳馮富珍一點也沒有停止防治SARS的工作,表現出的堅強和勇氣,令鍾南山院士十分欽佩:“她很寬容,有很強的協調能力。麵對不同意見時,她從不會輕意否定或是忽略,而是善於以一種積極的態度,從不同的意見中吸取、綜合並形成有價值的思路和方法。”
很少有人知道,當時已經55歲的陳馮富珍是香港特區政府的合約雇員,SARS肆虐時,她已經退休,堅守崗位和勤奮工作,在很大程度上是義務的,是強烈的責任心,使她在麵臨危局時選擇了留下,並承擔一切。而且,作為一個妻子和母親,除了每天公布疫情,宣傳對抗SARS的知識外,每天早出晚歸的她,還要抽空去買消毒水,回到家裏稀釋消毒,盡到一個家庭主婦的責任。
正是在陳馮富珍和同事們的不懈努力下,SARS的魔影終於被一點點地驅逐出了香港。
據鍾南山院士介紹,對急性傳染病的防治是陳馮富珍的專長,SARS、禽流感這類疾病的防治都屬於她研究的領域。
香港衛生署的同事對陳馮富珍的評價是:“她處理每一件事都很有魄力。”
一位與陳馮富珍共事近20年的同事,至今還記得:有一年香港爆發霍亂,調查顯示,在飼養海產的魚缸中發現霍亂菌。陳醫生為了更清楚掌握實情,早上6時,親自跑到海產批發碼頭,目睹供應商抽取汙染海水飼養海產,確定病人是進食了受海水汙染的海產品而生病。
“陳醫生非常明白要有效控製傳染病,必須爭取第一時間進行調查。有一次,一位同事向她請教為何假日都要隨時候命。陳醫生很有耐性地花了一個小時向他解釋,病菌是不會放假的,我們身負重任,要隨時準備作戰。”這位同事回憶說。
在麵對禽流感過後產生的市民心理恐慌時,為樹立港人的信心,她帶頭吃雞。正是陳馮富珍在處理禽流感危機、非典危機時的出色表現,使她獲得了國際社會和世衛組織的青睞。
妻賢夫助
與其他從政的女性相比,2006年59歲的陳馮富珍身上表現出來的溫婉慈祥的特質尤為明顯,頗有“明星”風範。她非常注重自己的儀表,她喜歡化妝,每次會見客人,從衣著到儀態,都會精心設計。如果有報紙刊登了她的靚照,她還會囑咐同事聯絡報社買下相片以作留念。
家庭中的陳馮富珍更加溫柔。2005年接受《紐約時報》專訪時,她不忘強調:“作為一個傳統的中國女人,我決定追隨我的丈夫。”丈夫是陳馮富珍生活的重心。早年,她陪丈夫到加拿大讀書,就是因為害怕兩人關係就此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