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眉嫵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往下說。
“媚骨是寶,也是毒…”明珺幽幽的開口,“媚骨的潛力一旦被激發,就必須要修煉鴛鴦譜,來抑製媚骨的燥火,不然,就會被媚骨反噬,可這需要…”
她欲言又止,抬眼打量顧眉嫵的表情。
顧眉嫵蹙了蹙眉:“往下說。”
“這鴛鴦譜,需要以寒涼之血為祭,普天之下,隻有步穀主身上…”
“你什麼意思?”顧眉嫵心中一緊,“以血為祭?”
喬畫錦曾對她說,步竹歡練的秘術是以血為祭,可原來,以血為祭的不是他,而是她?
“師父不敢讓畫錦練鴛鴦譜,也是因為這個。他一直想擒步穀主,用他的血,來祭畫錦的媚骨,再奪走鴛鴦譜,助畫錦一統江湖。”剛才步竹歡在場時不讓她說,如今,她心一橫,全給說了出來。
“你是說…若我現在還想活,就隻能…殺了他?”顧眉嫵被自己的推測嚇到,往後退了一步。
“若你殺了他,這天下就是你的…”明珺吞吞吐吐,“若他殺了你,便能天下無敵。”
互為血祭!
怪不得,怪不許毒說隻有他的血能救她的蠱。
怪不得上次他身中蛇毒,隻用了些她的血就瞬間解了。
顧眉嫵又連退兩步:“難道,沒有我的血,他就會…死?”
顧眉嫵小心翼翼的說出了那個字。
天意弄人,難道他們兩個人之間,非得自相殘殺,一個給另一個做祭品?
廝守,就那麼難?
“當然不是沒有別的法子…隻是不知,你對他究竟是不是真心…”明珺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願不願意共他行那…魚水之歡。”
饒是顧眉嫵再怎麼不開竅,這一句她也是聽明白了。
她瞪大了眼睛:“你說的這…這法子,他知道嗎?”
“我等之輩都知道,步穀主手眼通天,豈會不知?”明珺笑了笑,“我還以為,他早強要了你。”
顧眉嫵聽不進去。
他知道!他竟然知道!
他明明知道,卻既不殺她,也沒有強迫她…
他在等什麼?他就不怕…
就不怕自己不是真心,是誆他的?就不怕她…不願意?
難怪他說:鴛鴦譜不是要我命的東西,你才是要我命的小東西。
難怪他說:我等你練成鴛鴦譜,來殺我。
難怪他說:你這身子早晚都是我的。
這混蛋!他恐怕早都想好了!
不論她當日醒悟與否,他都做好了兩手準備,死在她手裏,或是纏她一輩子,他都認了。
可他明明曾有那麼多的機會,那麼多能殺她的機會,那麼多能要她的機會…
就連剛剛,他也明明可以裝作不知她心中的慌亂,完完全全的得到她,但卻沒有。
這混蛋,簡直讓她良心不安!
顧眉嫵喘了兩口大氣,奪過明珺腰間的佩劍,向外跑去。
步竹歡隻聽咣的一聲,房門被人踹開,她的小東西怒氣衝衝,手中的劍寒光凜凜的指著他。
兩個屬下訓練有素,唰的一聲擋在步竹歡麵前。
顧眉嫵咬著牙笑了一聲:“步穀主神機妙算,早有準備嘛。”
“小東西,你怎麼老也學不會敲門啊…”步竹歡無視她手中的利刃,像埋怨似的怪了她一句。
“你見過殺人還要敲門的嗎?步穀主?”她上前一步。
步竹歡好像沒聽清,又問了一遍:“你說你要幹什麼?”
“我要你的命!”執劍相向,她又一次在這月慢穀中大逆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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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上學了,好煩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