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瀚宙就想著一個勁地解釋,他慌張極了,他前麵做了什麼了,辯解著:“我不抱她,我再也不抱她了。我的手下不要兩分鍾應該就會趕過來了,然後我們去醫院,一起去醫院檢查。”汪瀚宙非常緊張,他害怕而又有點小竊喜,因為他感受到了白雪還是很在意自己的。
白雪的手臂傳來了黏黏的感覺和沉甸甸的音調。
一起去醫院檢查?
白雪應當沒有聽錯,她忽然想到了什麼。
手腕?
血腥味十足的手腕。
汪瀚宙為她割脈……
“汪瀚宙,我不會死的,我還等著讓你喊我一聲嫂子……”或許白雪從來沒有見過為她掉淚的汪瀚宙,為她割腕的汪瀚宙,為她這般緊張的汪瀚宙!
白雪徹底將心底裏的恐懼釋放了出來,她一頭倔強地回敬他,一頭啪啪啪狼狽地掉著眼淚,最後脆弱地放聲大哭起來。
汪瀚宙最見不得白雪那樣的傷心,心痛得不得了,隻能用流著血的手臂抱住她,心髒不由得劇烈地跳動。
爾後,哭到麻木的白雪昏倒在他的懷裏。
幸虧汪瀚宙的手下立即趕到,他倆分別被抬了上車,送進了醫院。
三日後。
特殊病房內,即便放了十餘盆蘭花,也難掩不舒服的藥水味道。
汪瀚宙深沉如海的黑眸安靜地凝視著白無生氣,細長的尖下巴,嘴唇泛著青紫的白雪,她已經昏迷三天了。
按照帝戈的囑咐,床頭上播放著有節奏的曲子,幫助病人及早地醒過來。
汪瀚宙自己的下巴也長起了須須的胡渣,從下往上看,涔薄的唇張張合合,欲言又止的。
他至今未婚,成了斷雁孤鴻。
隻可惜了右半側的臉,即使到了天才醫師的手裏,還是能夠看見針線拚湊的痕跡。
汪宙瀚幾天未合眼了,也絲毫沒能影響他的儀表堂堂。
這時,白雪的額頭上布起了細密的冷汗,雙眼如眼朦朧,眉心擰一團,身體不自覺地跟抽筋似的,痛擊她的心,白雪蒼白的唇瓣不斷囈語著。
“白雪,白雪,我錯了,你快點起來,我讓你用刀,用刀刮,你也來刮碎我的心,好不好?”汪瀚宙忍不住地跟她說話,包著紗布的手指仿佛沒有靈魂地觸及白雪的臉龐,輕輕觸碰著。
“舞……跳舞。”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隻要汪瀚宙來回輕撫白雪的臉龐一次,她就夢囈一聲。
“酒……喝酒。”他要的就是貪圖細滑的觸感,汪瀚宙就像上了癮似地來回撫動著。
“阿哦。”閉著眼睛的白雪突然發聲,並且死扣著汪瀚宙的手腕左右晃動。
汪瀚宙為了白雪也是舍命陪君子了,大不了廢了他的一雙手,他不知不覺放柔了目光,深情凝望在這抹嬌顏上。
他的白雪夢見什麼了?
白雪隨著充滿律動的樂曲進入了多年前的另一個世界。
偶爾在微風吹拂下的樹葉沙沙作響,仿佛吹眠曲一般柔柔地拂進每一個人的耳中。
室內播放的是一曲《酒醉的探戈》。樂聲中響起輕鬆的節奏裏,富有跳躍的舞蹈性,在比較活潑的曲調裏也能體會到愛情帶給人的折磨。
舞動中的男女是十分默契的,郎情妾意的,兩人氣息的交流,還有配合的角度,都會產生某種生理的磨擦。年輕英俊的男子一手握著女子的手心,一手握著她的纖腰,讓她的身子緩緩地貼近自己。
男子的手突然使力,女子喘息微微地靠在他的懷裏,感受到他起伏不停的胸膛和跳動的心跳聲,她的臉頰傾刻一紅。他的舞步有著紳士的流暢和性感,誘發一股強大的魅惑能量,令人木訥地追隨他的腳步而舞起。
一個強勢的男人真是連舞步也是那麼的強勢,女子不願再想下去了,她居然朝著他使起了小性子。
擁有被上帝雕刻過的臉龐的男人可是白雪的主人,尊貴冷峻,風流帥氣,睿智精明,宛如帝王般妖孽一樣的男人。他的名字——古宙,亦稱古總,他建立的古帝刹集團在太陽底下做得是光明磊落的生意,在陰雨氣候下也有不少其他道上的生意,道上的人配給他一個特殊的專稱——古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