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期待(2 / 3)

何況是打仗,簡直動動都要花錢。

可真等到嚴真玨自己帶了兵,他才知道當兵的已經足夠苦的了,讓文臣們牙根疼的餉銀發到手裏,其實頂多塞塞牙縫,根本抵不了大用。

嚴真玨這回是真惱了,這些爛事本來就不該自己操心,既然父皇命令老四跟著,有叫他將功贖罪的意思,幹嗎讓他好吃好喝,什麼事都不管?

等一桶冷水潑下去,嚴真瑞便凍醒了,他抖了抖身上的水,用袖子抹了把臉,抬起頭看向嚴真玨:“殿下啊?這是做什麼?我知道我討人嫌,可我不是已經在盡量避著你們了嗎?還不行?”

嚴真玨是又氣又笑,將他拉起來,道:“老四,你怎麼成這樣了呢?什麼大不了的事,有什麼過不去的砍?你就不能振作些嗎?”

嚴真瑞忽拉了一把,道:“大道理就甭講了,你要沒什麼事我就回去了。”

“你給本王站住,父後命你我兄弟二人相互扶持,現下叛軍難平,你總不能整天這麼混吃等死?”

嚴真瑞也不說不去,隻一句話:“我聽父皇和殿下的。”

嚴真玨道:“既如此,那你明日前去迎戰。”

嚴真瑞應了,卻還是懶洋洋地,嚴真玨不由的畫蛇添足加了一句:“你就算是不為自己想,也該為你的妻兒著想,旭哥兒雖說在你嫂子底下不會吃什麼虧,但到底誰也不比不上親爹親娘。”

嚴真瑞隻咧嘴笑笑,道:“我自顧尚且不暇,哪裏管得了那個小豆丁?生死由命吧。”

說是這麼說,可臨走前還是懇切的道:“殿下,稚子無辜,若旭哥兒安分守己,還請您看在他是您侄子的份上,留他一條命,也不需要將來做什麼,哪怕混吃等死熬壽數呢,兄弟也知你情了。”

嚴真玨氣的道:“這是什麼混仗話,旭哥兒無辜可憐,本王自然會善待他,可說到底還是要看你這親爹的。”

嚴真瑞要是平了叛軍,什麼都好說,可要是他臨陣投降,跑到叛軍那邊和自己做對,說不得他的兒子都要成為人質,是死是活,全取決於他怎麼選擇了。

嚴真瑞雖然答應的痛快,可嚴真玨心裏還是疑惑,明日就要開戰,他總得準備準備?不知道他是否胸有成竹?

他自己又困又乏,梳洗之後又用過晚膳,還想著看看嚴真瑞都做了什麼。他要調兵譴將,總不能繞過自己去。自己總要瞧瞧到底他是怎麼帶兵的,也存著點偷學的意思。

哪知道一晚上都沒動靜,底下人回來報:“四爺今晚倒是少喝了一壺酒,還是奴才們勸,說是明早起晚了誤了點卯,是要砍頭的,四爺這才扔了酒壺,卻隻說倦,撲到榻上便睡,連晚飯都沒吃。”

第二天嚴真瑞倒是比往常起得早,沒等著嚴真玨去叫,他照常沒用早膳,隻喝了一壺酒,穿戴停當,出來見人。

嚴真玨就是一皺眉。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還是怎麼的,整個人邋邋遢遢,簡直不忍猝睹。那副鎧甲也不是他的,不知道是從誰的身上扒下來的,髒汙不說,還不合適,他個子高大,那鎧甲就和大人吊著孩子的衣裳似的。這還不算,這些日子嚴真瑞狀態不好,平日裏沒骨頭似的還看不出來,這會站直了,他才發現嚴真瑞瘦得幾乎皮包骨頭了。

就這麼一副病癆鬼的模樣,真的可以出城迎戰?

嚴真玨表示十分懷疑。

他上前做戰前士氣鼓舞,嚴真瑞就那麼低頭站著,聽不聽進去就別說了,他的眼皮子始終半闔半開,和沒睡醒似的。

嚴真玨一直將他送出城門,看他帶著人馬沒影了,心裏也不由得忐忑不安:誰也說不準他會做什麼,萬一他一去不回頭了呢?

嚴真玨站在城牆垛口,看著灰蒙蒙的天,問身邊的人:“京城那邊怎麼樣了?”

他身邊的人回話道:“已經叫人去接了,快馬加鞭的話,明後天差不多也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