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兒抹了抹眼淚,感激道:“多謝小姐大恩。瑤兒必當盡心竭力,報答小姐的恩情。”
沈曼婷點點頭,示意她去將剩下的東西規整好。瑤兒走後,她重新倒了杯茶,這次的茶水倒沒有了上次的清苦,還品出了一絲香醇。
她倒也不是不相信瑤兒,畢竟瑤兒從小跟到她這麼大,感情自然是不錯。隻是爹那個人她最清楚,表麵上他淡泊疏靜,實際上心思極為細致縝密,尤其是對她這個女兒,許是隻有她這一個子嗣的緣故,他都是把最好的捧在她的麵前。連不經意間察覺到她對墨昀阡的那點心思,他都能設法到皇帝那裏討來這一門親事。她出嫁,爹雖然舍不得,可為了讓她高興,他還是萬般地替她考慮著想。瑤兒便是其中的一環。
想到此,她輕輕歎了一聲,把杯中的茶一口飲盡,然後起身,走進內室,將抽屜中的飾物一樣樣拿出來,再小心裝入檀木盒內。
這些都是她陪嫁的東西,也是她的娘親生前留下的,沈丞相一直將其寶貝收藏著,直到她出嫁的前一天才將此都交予她。
沈曼婷將盒子抱在胸前,輕輕道:“娘,爹,你們放心,女兒沒事,再困難的問題也不會將女兒擊垮。女兒以後會好好生活,會幸福生活下去,一定會……”
——
晉王府。
墨昀壑正在書房處理折子,突然外麵一陣響動,他放下手中的東西,看向門口。
不一會兒,一個黑影閃進內屋。
“幾日不見,你的功夫倒是退了不少,實在該罰。”墨昀壑淡淡的聲音響起。
來者有些不好意思地將頭上的黑帽摘掉,同時有些憋屈地說:“爺,好歹屬下也在這裏進進出出這麼些年了,突然要讓偷偷摸摸地進來,這也有些不適應不是?”
這人不是玉峰還是誰。
墨昀壑輕哼了一聲,對他的辯解不予置評。
玉峰倒沒忘了正事,他斂起神色,將懷中的東西掏出遞到墨昀壑的麵前,同時道:“屬下已在太子府周圍埋伏了不少暗衛,時刻監視著府內人的行動。太子自被從北境接回,一直再未出過府,其他進出之人也很是小心。總之,太子府最近很是清靜。”
墨昀壑輕笑了一聲,語氣卻稍沉,他道:“平靜隻是表麵,要挖出太子府背後的秘密,還需多花些心思。”
“是。”玉峰恭謹答,“爺派屬下安排的事情屬下已然辦妥,隻差最後一步。”
墨昀壑將字條放在桌上,笑意更深了些,他說:“不到最後一刻,萬事還未有定論。”
“可看爺的模樣,卻像是早已胸有成竹。”玉峰輕扯嘴角。
墨昀壑:“如今膽子是愈發大了,連爺都敢調笑。”
這下玉峰倒是連連作揖:“就是給屬下一百個膽子屬下也不敢對爺有一絲不敬,爺請明察。”
“好了,什麼話都讓你說盡了。今日就到此為止,交給你的事情趕緊去辦,誤了半分當心爺削你的腦袋。”
玉峰有些後怕地摸了摸後腦勺,忙道:“屬下告退,這就走,這就走。”
又是一陣風過,屋內恢複成一片平靜,好似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般。
墨昀壑的笑意已經消失殆盡,燭光跳動下,竟然還閃出一絲冷光。
他該高興的,長久以來的計劃終於部署地完備,還有他一直努力著要實現的夙願,也究竟要達成。
可是為什麼,心裏最深處的那塊地方,還有些空悶呢?
想了許久,他終於給了自己一個理由,許是像剛才他自己所說那般,事情還未塵埃落定,怕會再生出變數罷了。
不錯,應該是這樣。
第二日墨昀壑便去了臨城外三裏的校場。
幾十萬大軍從北境風塵仆仆歸來,經過幾日的調整,作戰狀態已經恢複地差不多,訓練也開始有素進行。
墨昀壑在校場巡查一番之後,再問了幾個軍中的副將,問他們士兵的日常訓練如何,副將們也都一一作答。
最後,還有一件更為重要的事情。
這次北境之行,包括林啟遲遷在內的幾名副將均已折損,軍中的將領極為缺乏。現在的首要任務,便是再從軍中挑選出能力卓著的人提升為副將以彌補空缺。
將此話問出之後,場中的人都陷入沉思,不過很快有人說道:“回稟王爺,屬下有一人舉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