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聽到唐蓉的臨死遺言,一股股比外界還要冰冷萬分的寒氣湧上眾人心頭,不管是那一方的人隻拿著眼睛盯著唐觀,而躲在唐武身後的唐晴則是被唐武無情地推出來,與唐觀一起接受眾人冰冷視線下無言的譴責。
寂然無聲,就連黑衣人這一方都無聲無息地與唐觀等人拉開距離。
“小沁!你沒事吧!”梁弓摟住唐沁的肩膀幫她抹去滿臉的雨水,這個禦姐出乎意外地竟然沒有哭,或者說應該是沒有哭出聲,因為在她臉上撫過的不止是冰涼的雨水,還有兩道熱流。
“嗯!沒事。”唐沁推開梁弓,反過來扶住唐姥姥道:“姥姥,你還好吧!”
唐姥姥一瞬間好像老了十歲,原本挺直的腰杆一下子降低了許多,不過想到現在三人還在險境中,她也不得不從喪女的悲痛中暫時走出來。
倒是祈雄開口了:“唐老太婆,你們唐門的那一套已經搞得天怒人怨,連你的繼承人都死了,我看你就幹脆下來,讓年輕人上去,這個時代已經不是你這樣的老古董能夠繼續死撐著不放,隻要你讓位給唐陸生,我可以保證你和你這一派其它人的安全和生活。”
“我呸!這是我們唐門的家務事,那容得你們這些外人說話,要殺要打盡管放馬過來。”唐姥姥把唐沁拉在身後,梁弓卻在這時橫移一步擋在她們身前。
“梁弓!退到我身後。”唐姥姥拉拉梁弓的肩,發現他壯實的肩膀巍然不動。
梁弓隻是回頭跟她笑笑,卻是不發一語,但是意思已經很明白。
“好!唐丹,今天老子就來報這一針之仇,殺!”祈雄也不是什麼善類,剛才隻是因為唐觀的事耽擱了點時間,這時果斷發出命令,要不計損失盡快結束今晚上的佂戰。
“嗖!”黑暗中,一點烏光帶著破風聲急打他的胸口。
剛要掠起的祈雄訝然而止,手裏驀地出現一溜顫晃不止的流芒,輕描淡寫地向上一挑,就把來襲的鋼彈子磕飛。
不過就這稍停,又有十幾縷勁風從不同方向以不同速度向他襲來,這回他可不敢像剛才一樣托大,唐老太婆的暗器明暗夾帶,不得不提高警覺小心應付。
唐姥姥雙手甩出,順手一推梁弓道:“保護好小沁!”就和他錯身而過,直往對方撲去,手影顫動之間,又是十多道銀光帶著輕微的嘯聲分襲十多個黑衣人。
“小沁!配合我。”梁弓早知道唐沁身上的暗器已不多,單獨使用派不上多大用場,但是如果能發揮默契與他共同應敵,不僅可以得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他也可以隨時照料著她。
“好!”
兩人一前一後,梁弓盡展刀勢,麵對從姥姥暗器下溜過來的四名黑衣人,毫不猶豫地當頭罩下。
他的刀始學自百戰刀法,最適合在戰場上麵對多數敵人,這時直劈橫掃,或斬,或砍,或削,或剌,或撩,也不講究招式,隻是刀隨意動,一時間森森刀氣滾滾向四人湧去。
殺到興起,一聲“殺”長嘯出聲,以往動不動就被總教官郭靖丟下襄陽城麵對無數蒙古人的記憶重現,一夫當關萬夫莫敵!
麵對突然出現的堅凝刀氣和層層湧湧的殺氣,四人恍忽間竟有麵對千軍萬馬的感覺,心誌為之所奪,沒有人出手抵擋,個個都想避其鋒芒,於是四人向四個方向齊齊斜掠出,竟讓梁弓和跟在身後的唐沁毫無阻礙地從中間穿出包圍圈。
唐沁被梁弓護在身後,看著他氣勢非凡,敵人聞風喪膽,竟然沒有人敢當其鋒芒,一時心神迷醉,自信心也隨之高漲,雙手齊發,小小的牛毛針竟也被她使出尖銳的破風嘯聲,追著四人身形而去,威力跟之前被追殺時不可同日而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