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來背負(2 / 2)

“歌兒,如今唯一之法便是以我陣破他陣,你不能再用絕琴了啊,它會要了你的命的啊!”沉坷對著她絕然的背影哭喊,若醉歌棄他的陣法不用,唯一的籌碼便是絕琴了,可是醉歌的身體尚不知是否能承受一曲之威!

“滾!這是我的事不必你操心,你給我滾,有多遠滾多遠!”醉歌殘忍的打斷了沉坷的話,怒喝著下了逐客令。

沉坷見她心意已絕,竟放聲大笑起來,那笑聲中是無盡的悲哀和痛苦,含著淚踉蹌著退出醉歌的帳篷,歌兒啊,你何不讓我一死了之,留著我這殘存之軀在世上,真真是受盡了折磨啊!

醉歌在帳內聽著他絕望瘋狂的笑聲,終於忍不住哭泣起來,仿佛從素問去了以後,自己哭的次數越來越多,原來素問一直是你支持著我偽裝的堅強嗎?

而戰鼓終於在一個天色陰沉的午時擂響,那天的戰擂號角聲讓醉歌格外心亂,好像感覺有什麼事要發生,手撫過絕琴,苦笑:也許這要發生的事情,便是自己這一次真的喪命於此琴之下了。

若能死在他手上,似乎也不錯,也算是徹底結束了自己這荒涼的一生。

戰場這邊是整齊的喀思吉的騎兵,後麵才是蘭家軍的步兵在後,旌旗在風中獵獵作響,戰馬不安地刨著前蹄,刀槍長戟在陽光卻折射出寒光,喀思吉氣勢雄渾地跨著汗血寶馬,橫刀立刀在大軍之前,看著對方的蕭術謹。

而醉歌則是一騎通體雪白的戰馬立站在戰場的正中央,她紅衣似火,青絲如墨,腰間一管碧玉鳳蕭,再如何憔悴和瘦弱也無法擋住醉歌的傾華風華,那樣傲然絕世的風采世上無人能及。

蕭術謹站在城頭看了好一會兒,似想把醉歌的影子一絲一發,一衣一角都刻進心底,然後,他笑豐戴上了頭盔,身著玄色戎甲從城頭上雙臂展開翻然飛下,穩穩落在馬背之上。

那樣的蕭術謹,醉歌見過,曾經在大乾軍營之中,他總是還來不及換下這身盔甲,便來告訴自己安然無恙,讓自己放下心來。那時候醉歌不止一次撫摸過那冰涼的玄甲,想著自己該不該隨他征戰天下?

他著盔甲,如此威風,隻消往陣前一站,便知道他是王者,他是統帥!這樣的風姿,隻怕是祝玄也望塵莫及。

醉歌嘴角不覺含上一絲悲意,不曾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與他,陣前相對!從生死相對走到生死與共,再走到如今的生死相向,這裏麵的曲折自己都數不清了。

他驅馬而來,站在醉歌麵前,隻說了一句話,逼音成線落入醉歌耳中:“我說過我要救你,術謹絕不食言!”

醉歌心中猛的一顫,這是當初自己差點死於寒毒,蕭術謹為救自己差點搭上性命時說的話。不安的情緒在她心裏漫開,可還來不及她多想,蕭術謹已回到大軍中,帥旗一揮,下達了全軍出擊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