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戰場相對(1 / 2)

千軍馬馬奔騰而來,新長出來的青草在馬蹄下踐踏成泥,高舉著雙方旗幟的士兵怒吼著衝向對方,最原始的砍殺,最混亂的死亡。

醉歌皺眉逼開那些飛來的鮮血,她現在越來越討厭鮮血的味道了。

駕馬前行,往敵軍深處衝去,細絲飛舞為她開出一條道路,她即使受再重的傷,對付普通的士兵仍然綽綽有餘,很快,她便來到蕭術謹大軍的後方,在此處,彈起絕琴才有作用!

放好絕琴,正要撥動琴弦,卻見一把長劍挑來,就要割到琴弦,醉歌冷哼一聲,抬起琴身彎身下腰避開那人的劍。

站定一看,那一身玄色不盔甲不是蕭術謹是誰?

“我不會再讓你用這把琴的。”他的聲音從麵具後麵傳來,有些不真實的飄忽,說著便朝絕琴砍來。

這絕琴再如何厲害,也不過是一把琴而已,總是木頭做的,醉歌連連退開,將琴護在身後,冷眼看著蕭術謹,而他也仗劍而立,不再繼續進攻。

戰場如此混亂,如此喧囂,揚起的沙塵讓人時常讓人迷了眼睛,醉歌發絲讓風帶得淩亂,將手中的絕琴握得緊緊的,眼神微眯,越上戰馬,便要往遠處跑去。醉歌的武功現在已不再是蕭術謹的對手了,唯一能拿來一拚的隻有手上的絕琴。

她如此高傲的人,怎麼甘心被人製住?

所以她縱馬離去,往廝殺得最為厲害的地方奔去。細絲需要太多的內力支撐,於是她手中奪過的不知是誰的長戟,她握在手中縱橫開闔,殺盡一方。

飛揚的血那般的猝不及防,潑在半空像是用朱砂點開的一抹似血殘陽的畫,撼天動地的嘶吼那是戰場上最雄壯的悲歌。或許你將剛長槍送入他人的胸口,轉瞬便死在背後之人的大刀下。在戰場上,生命是何等的珍貴?又是何等的卑賤?

醉歌紅色如血的衣衫在這戰場上極易辨認,圍困在她身邊的人越來越多,她漸漸有些力不從心,將長戟立在地上,看著聚焦得越來越多的人,醉歌手腕一翻,一枚金針躺在手心,金針紮入頭底百會穴,醉歌的臉色瞬間一白,劇痛在她臉上糾結成冷汗。

翻出背後的絕琴,暴戾之氣但迅速在她身邊彌漫開來。左手托琴, 右手撥弦,琴音尚未響起,一聲聲讓人發瘮的哀嚎讓人揪心。

醉歌連連躍出重圍,往那哀嚎之聲傳來的地方奔去。那裏是宛若卿布下的千殺陣,陣法之外的人絲毫不敢接近,陣法裏麵困住的是喀思吉的士兵,看周圍死去了不少大乾士卒,看來為了讓宛若卿成功布下千殺陣,他們也付出不小的代價。

那陣中困了將近有幾百人,正一如以往互相廝殺,飛起的血肉讓人看得幾欲作嘔,宛若卿顯然也不是十分好受,她陣法造詣不比沉坷,可以在陣外控陣,必須在陣內才能主導陣法機關運轉,所以那些不忍直視的血腥場麵,她是最直接的觀眾。

醉歌冷冷地看著她,不知道她當時在千殺陣中殺死素問的時候,是不是也會覺得害怕?不知道這些日子她有沒有良心不安過!不知道她會不會害怕素問來尋她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