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柯項南這邊,她更是說話都小心,先不說他是柯家的少爺,就是求著他先不要跟小夏退婚,她也得跟他輕聲細語地講話,就怕哪點又讓他覺得不舒服,又讓小夏不好過了。
劉鬱梅夾在這兩個祖宗中間,可謂是煞費苦心,連當和事佬的時候都得謹言慎行,哪邊都不能得罪。
盡管感到十分疲累,但她已經經受不起再失去小夏的恐嚇了,想起那一天,劉鬱梅的眼底都還有著驚懼。
那天阮若夏因為柯項南退婚的事而大鬧了一場,受不了了的阮國華直接強製她上樓去關了禁閉,劉鬱梅在一旁勸也勸不住,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女兒被關進了房間裏。
她心疼女兒,晚上的時候特意讓傭人煮了山藥粥,打算親自給她端上去,讓她補補身體。
到了門口,劉鬱梅一隻手端著粥,騰出另一隻手來敲了敲門:“小夏?我是媽媽,你開開門,我給你送了碗粥來。”
然而,房間裏毫無動靜,門一點要打開的意思都沒有。劉鬱梅隻當阮若夏還在鬧脾氣,於是軟了聲音勸道:“小夏,我知道你心裏有氣,可你也別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先給媽媽開開門好不好?”
然而,劉鬱梅就像是在對著空氣自言自語一般,始終都沒有人來回應她。
如此又喊了幾聲之後,劉鬱梅終於感覺到了點不對勁,就算阮若夏跟她置氣,也不會一點動靜都沒有才對。
劉鬱梅用力拍了幾聲門:“小夏!!小夏!”
巨大的拍門聲和驚慌的喊叫聲終於引出來了阮國華。他皺著眉從書房裏跨出來,然後帶上了身後的門:“怎麼回事情?”
劉鬱梅也顧不得之前阮國華罵她的事情,慌慌張張地端著盤子道:“我一直敲小夏的門,可是裏麵一點動靜也沒有。”
這下連阮國華也感到了點不對勁,他敲了幾下阮若夏的門之後,轉身對著聞訊趕來的傭人說道:“拿家裏的備用鑰匙來!”
傭人點頭應道之後立刻小跑著取來鑰匙遞給了阮國華。
門開了之後,劉鬱梅將手上的粥往傭人懷裏一塞就往房間裏衝了進去。然而,舉目四望,卻瞧不見阮若夏的身影。
阮國華掃視了一周,一把推開了浴室的門,目光卻陡然在下一秒凝固。
浴室裏的浴缸裏放滿了熱水,阮若夏眼睛緊閉著半趴在上麵,一條胳膊神進了水裏,水麵上還有一絲殷紅蔓延開來。
“小夏!”劉鬱梅一聲慘叫,驚慌失措地跑了進去,一把就抱住了自己女兒的身子。而阮若夏此時已經陷入了半昏迷狀態,臉上蒼白一片,似乎是已經失去了血色。
經過劉鬱梅這一聲慘叫和一陣搖晃,阮若夏反倒又清醒了過來,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媽?”
然而劉鬱梅還沒有來得及高興一會兒,就看見阮若夏突然皺緊了眉頭,她捂著突起的小腹臉色瞬間慘白:“肚子……我肚子好疼!”
她壓低了聲音慘嚎出聲,就像是夜間野獸痛苦的嘶吼一般。
阮國華立刻在她身邊蹲下來,麵色也慌張起來,朝著身後已經呆滯的傭人喊道:“快去請醫生來!”
很快阮若夏就被緊急轉移到了床上,醫生來了之後先替她查看了情況。
劉鬱梅揪著衣角站在床邊,急赤白臉地問道:“醫生,我女兒情況怎麼樣啊?”
“沒什麼大礙,她手腕上的傷其實並沒有割多深,所以等下塗上藥包紮一下,過些時日也就好了,隻不過她因為情緒波動而動了胎氣,這個是需要好好靜養的,別讓孕婦再有情緒波動了。”
“好好好!”劉鬱梅連聲答應道,立刻撲到了阮若夏的床邊。
“小夏,你怎麼就這麼傻!你是要嚇死媽媽啊!”劉鬱梅淚眼婆娑,看著阮若夏的目光裏盛滿了心疼。
阮國華陰沉著臉:“我關你禁閉是想讓你好好反思反思,你倒好,居然想著自殺!”
他今天顯然也嚇了一跳,關阮若夏禁閉隻是想磨磨她的性子,讓她日後可以收斂著點,萬萬沒想到差點釀成了一出悲劇。
然而聽見這話,劉鬱梅猛地轉過頭來,目眥欲裂,“你還敢說!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你一定要關小夏緊閉的話,她怎麼會想不開要自殺!”
從驚嚇中回過神來的劉鬱梅一下子情緒爆發了,她眼裏充滿了怨憤,本來阮國華要關阮若夏緊閉,她就不讚成,結果出了這檔子事,他還有臉怪她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