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冷地一笑:“當第三者可是要遭報應的喲!”
周圍的人聽見了開始議論紛紛,異樣的眼光從四麵八方看向了阮青檸。
阮青檸的臉在一刹那有些蒼白,“第三者”這個詞像一支利箭一般,狠狠地刺透了她的心髒。
她是第三者?破壞別人婚姻的小三?
多年前的那些怒罵好像又穿越時空似地來到她身邊,占據著她快要崩潰的精神。
不,不該是這樣的,悲劇不能再重演。
慕以臻皺眉看著阮青檸慘白的臉色,然後衝著宋唯一喝止:“夠了!”
然後他扣住了阮青檸的手腕,就朝外麵走去。
不能再讓阮青檸出現在宋唯一麵前,那個惡毒的女人隻會傷害她,一旦被她察覺到阮青檸已經跟他登記,說不定會對阮青檸下手。
宋唯一看著慕以臻拉著阮青檸就走的背影,忍不住追了幾步,麵前卻頓時立了一個鐵塔一般的身影。
“宋小姐,請留步。”陳霄擋在宋唯一麵前,一臉的冷漠。
宋唯一不甘心地停住腳步,目光穿過層層人群抵達那一對男女的身上,眼底起了陰霾。
看來慕以臻果然對阮青檸舊情難忘,不過幸好她今天的計劃成功了。她就不信,阮青檸還會有臉在慕以臻身邊再呆下去。
“你放手!”阮青檸用力地掙紮著,卻掙不開慕以臻的禁錮,最終她低下頭狠狠地咬了下去。
慕以臻沉默地走在前麵,對她所有的掙紮都置若罔聞,直到感覺到手上的刺痛他才停住腳步。
阮青檸咬得很用力,她感覺到嘴裏似乎有鐵鏽一般的味道蔓延開來。
雖然疼,但是慕以臻沒有皺一下眉頭,他任由她咬著,直到感覺到了一滴滴溫熱在手臂上蔓延,最後說著肌肉線條流到了地上。
慕以臻僵硬了一下,然後另一隻手慢慢地捧起阮青檸的臉,拇指指腹觸碰的位置一片涼涼的水漬。
他看到了一張淚流滿麵的臉。
她早上接到宋唯一電話的時候沒有哭,剛剛在商場裏看見他跟別的女人挑戒指的時候沒有了哭,被別人指著說“第三者”的時候沒有哭。
現在他任她咬著發泄的時候,卻無聲地淚流不止。
不遠處馬路上的車輛來來往往,周圍行人腳步匆匆,偶爾會有停下腳步的,好奇的視線落在這一對默然無聲的情侶身上。
但這一切對於阮青檸來說都是模糊的,像是隔了一層蒙蒙的薄霧,所有的一切都成了灰色的背景。
慕以臻看著她空洞無神的雙眼,擰了擰眉心,到底是沒忍住將人撈進了自己懷裏。
他低下頭,下巴抵在了懷裏人一頭柔軟的秀發上,歎了口氣解釋:“我跟她什麼也沒有,你不要多想。”
他的聲音很沉穩,透著一種不容置喙的霸道。
阮青檸哭得濕漉漉的睫毛顫了顫,下一秒,慕以臻感到自己身上傳開了一股巨大的推力。
女人狠狠地將他一把推了出去,麵無表情地盯著他,唇邊有一抹譏誚。
慕以臻這是把她當傻子耍嗎?
“慕總讓我不要多想?”阮青檸目光冷漠,“那麼您跟宋小姐挑結婚戒指都是我幻想出來的?”
“這是個誤會。”慕以臻皺著眉,想要伸手去拉阮青檸,卻被她給躲開了。
“誤會?那剛剛宋唯一說你跟她挑結婚戒指的時候,你為什麼不反駁?”
阮青檸內心深處升騰起了一些隱晦的祈盼,她也希望眼前的這個男人能跟她解釋清楚,說剛才的那一切不過是一場誤會。
盡管她心裏很清楚這不過是一廂情願。
慕以臻一直看著她的眼神第一次避開了。他沒有辦法解釋,一開始他就選擇了向阮青檸隱瞞這個計劃,現在也不會說出來。
像是心裏最後的燭火熄滅,阮青檸看著他微微偏過的頭,心裏湧上來一股涼意。
是真的,他是真的要跟宋唯一結婚了。
她下意識地後退兩步,看著慕以臻的眼神逐漸陌生起來,像是不認識他一般。
她曾經因為這個男人被打入流言和絕望的地獄,卻又因為他,給了豆豆一個家。但現在,他又毫不留戀地離去,重新地將她打進了地獄。
慕以臻注意到她的眼神,皺了皺眉想要上前,卻在腳抬起來的刹那卻被喝止住了。
“你別過來。”阮青檸的聲音很涼,她看著慕以臻,眼神帶著一種枯寂的悲哀。
既然如此,如果一開始就不要給她希望,她反倒不會這麼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