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紅袖被一陣關門聲驚醒,望著剛離開的一抹黑色,心中更是羞愧難當,使勁揉了揉額角,還是選擇下床吧。
這邊,雲卿站在屋簷下,朝樹上掃了一眼,一會兒便聽見颯颯的樹葉聲,雲崢倏的一聲從樹上躍下,恭恭敬敬站在他麵前。
“去準備飯菜。”雲卿波瀾不驚地說道。
“是!”而麵對主子,雲崢隻有服從,他的眼裏沒有對錯,隻有服從!雲卿的話便是那金科玉律,縱是上刀山,下火海,隻要他能做的,便一定會做到,所以這準備飯菜,不過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剛欲行離開,卻聽見雲卿悠悠喊道:“等等。”
雲崢聞言,停住了腳步,再次轉過身來等待著雲卿施令。卻覺著雲卿的臉驟然變得鐵青,冷若冰霜,雲崢疑惑地問道:“主上,還有什麼吩咐?”
雲卿眯起狹長的鳳眼,打量著雲崢,搖搖頭,不一會兒,隻聽見他緩緩說:“雲崢,我一直以為你有斷袖之癖。”雲崢驚悚地睜大雙眼,委屈地望著雲卿:“主上,雲崢不敢對你有非分之想……”雲卿又搖搖頭,像是在逼供犯人一樣:“隻是你昨晚……看到了什麼?”
一想起昨晚所見,雲崢紅著臉低下頭。但是!他絕對不是有意要看見的,就是聽見嘩啦啦的水聲才從樹上探出頭來,隻見殷姑娘對著湖麵打量著什麼,還看見以及和自己一樣躲在一叢海棠旁偷看的主上,後來殷姑娘掉進湖裏,主上托住了她……難道是主上認為是我打攪了他們兩個?
“主上!我不是有意要偷看……”不是有意要偷看你們幽會的。剛想完整地說出這句話,卻看著雲卿的臉越來越黑。冤枉啊!雲崢可憐楚楚地吸了下鼻子,委屈道:“屬下願領罰。”吃早飯時。
紅袖喝了一大口粥抬起頭來,含糊不清地對著坐在對麵的雲卿說:“怎麼不見小雲崢啦?”她也是這兩天才知道原來那雲卿後麵粘著的跟屁蟲叫雲崢,今日破天荒地沒在他身邊發現他,很是驚訝。
“哦。”雲卿吃下一口饅頭,再優雅地喝了口粥,有條不紊地回答道:“大概,是在擦藥吧。”
“哦。”紅袖想也沒想,啃了一口饅頭,抬起眸看了看雲卿,突然狡黠一笑,將盤子裏最後一個饅頭給奪過手裏。雲卿看也沒看,繼續喝著粥,紅袖覺著無趣,又覺得實在有些飽了,索性放過這隻饅頭,扔回了盤子裏。
“我吃飽了!”紅袖放下碗,從懷裏掏了張絲巾輕輕擦拭著嘴角,仿佛剛才搶饅頭的不是她一樣。剛準備把絲巾擱置進兜裏的右手卻被雲卿拽住了,隻見他慢慢將絲巾從她手裏抽出來,胡亂對著嘴角就是一抹,然後隨便將絲巾扔到紅袖那方桌前。
“切,有病。”紅袖將絲巾疊好,重新放進懷裏,罷了再看看雲卿。雲卿也忘了她一眼:“女人,就是麻煩,被綁架個吧,還要隨身帶著幾樣東西。”
“什麼意思啊你!我不就是揣了條絲巾嗎?”紅袖沒好氣地看著他,嘟起小嘴。
雲卿想到昨夜,月色下她一身玉白色長裙,發絲披散,妙曼多姿,掬水碎月,宛若在世外仙姝寂寞林裏的隔世佳人,她那副嫻靜婀娜的神態,時而俏皮可愛的動作,心中就是一蕩,而現在眼前的她,並不失色,清新雅致,活潑生動。到底是怎樣的她?
“諾。”雲卿說著,不緊不慢地從袖子裏掏出個物事,揚起手在紅袖眼前晃晃,紅袖視線果然被吸引過去,欲將它奪過來,雲卿卻一把收在手中,紅袖憤憤道:“這不是我的黛螺麼?怎麼會在你手中?”
雲卿打量著手裏的物事,壞笑著開口:“幫你脫衣服的時候,看著它掉出來了,就撿著了。”
“你還幫我脫衣服了!”紅袖說著臉上就是一熱,嬌羞地跺了跺腳,兩彎眉焦急地蹙攏,更顯得嫵媚動人。
“不然你昏睡的時候怎麼辦?”雲卿理所當然地看了看紅袖,再次揚起手,“想不到你還挺愛美的。”
“愛美是人之常情!”紅袖走上前來,“誒,你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