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非非何時休1(1 / 2)

芳一低頭沉默不語,這已是二人多少次談到這個話題了?她也不知道,隻知道每次好像都是以沉默結束。

次日一早,大雪積得滿天地都是,可陽光卻是格外的好,整頓了一夜,今天才是正式狩獵之日,芳一讓川兒穿得厚實,自己也捂了個嚴實,臨出帳篷,川兒還包了兩塊點心揣在懷中,芳一早便發現了他這個習慣,從到了景府,總會揣起些個點心,便問道:“早飯沒吃飽嗎?怎麼總是習慣帶幾塊點心在身上?”

川兒小心將點心收好,這才答道:“以前總是吃不飽,所以偶爾有東西吃的時候總要留一些在身上,這樣,沒飯吃的時候又不會餓得那麼難受。”川兒認真的拍了拍胸前,確定點心已經揣好,一副放了心的樣子。

芳一眼眶一下子紅了起來,尚不清楚,這樣的孩子以前究竟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才會養成這樣的習慣,川兒每天都是這樣,不帶些吃的在身上便很沒有安全感似的。

芳一過去牽起他的手,牽起嘴角,生怕川兒看到她的紅眼:“川兒,以後在景府,不會吃不飽的,川兒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想什麼時候吃,就什麼時候吃,娘親會保護你,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欺負你。”

芳一話音未落,正巧被剛進帳的袖靈聽了個清楚,袖靈腳步一頓,若有神思。

多年以前,自己的姐姐袖城,不也是把自己抱回了府中,就在袖府的門前對自己說,以後有她在,自己便再也不會受人欺負。

眼前的紀芳一的身上,總是莫明的會出現袖城的影子,這也便是為什麼袖靈很喜歡與她親近的原因,總隱約覺得,這二人除了臉不像,有時連神情,語調。說話方式都那麼相像。

“靈兒嬸嬸。”川兒見袖靈進來,也很喜慶,這嬸嬸稱呼,是景硯教他的,靈兒聽了也不反駁,反正大家皆知是早晚的事。

袖靈很喜歡川兒,見了就衝上前摟住。將川兒抱起:“芳一姐,收拾的差不多了吧?咱們出去吧。”

袖城沒了之後,袖靈便棄文從武,接起袖靈的那一攤子,現已成了皇上身邊的一員女將,負責保護皇上安全。

芳一隨著袖靈出門,來到了大圍場,走到不遠處,便聽得見震耳欲聾的鼓聲,號角聲,皇上正在圍場設宴,款待大夥,待得吃飽喝足才開始進林子中狩獵,據說若是誰獵的獵物最多,便會有千兩賞銀。

袖靈抱著川兒來到景秀跟前,芳一也坐到了景秀的後下方,袖靈將他們送來,便又提劍回到皇上身邊。

芳一抬眼,右手邊圍場整個最中央的位置搭了一座台子,龍椅上正坐一人,那人渾身上下一種說不出的氣質環繞,上唇之上蓄了胡須,顯得更加威正,不難猜測,這便是當朝天子 ----莊席。

芳一瞧了瞧川兒,又瞧了瞧皇帝,眉眼之間還真有幾分相似。芳一心想,若是這莊席知道自己的兒子就在此,心中會是什麼滋味。

景秀就坐在台下不遠處,突然身後多了個芳一,這莊席便揚聲說道:“景愛卿,你身後的那位可就是你的新夫人?”芳一一個激靈站起,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景秀亦是站起身來:“回皇上,正是賤內。”這二人雖是君臣相稱,卻不難看出,這皇上對景秀的笑容根本不是那種上下級的關係,莊席自是知道紀芳一是怎麼到的景府。

“既然來了,那便跟著景秀好好玩兩天。”說罷,便擺擺手,示意他二人坐下。

芳一低頭不語,一來不知自己該說什麼,二來總覺得怪怪的。

酒足飯飽之後,皇上已有了獵意,已然換了一身狩獵衣裝,身披鎧甲,手執長箭,威風八麵,更是要禦駕親征一般。

莊席坐到馬上,正好看到小小的川兒站在芳一旁邊,便招了招手說道:‘你過來!”

芳一將川兒送了過去,莊席便從護衛手中又拿過一支裝滿箭的箭筒遞給川兒說道:“川兒,你也是個男子漢,帶上它去狩獵!我期待你的獵物!”許是莊席從景秀那裏聽說了川兒的身世,雖然並不知十足真相,可這樣的身世也足以讓他動容,所以他格外的關愛這川兒,也讓芳一欣慰不少,川兒太小夠不著,芳一替他接過:“謝皇上。”

莊席點頭,芳一帶著川兒退下。

川兒似是對這活動很感興趣,張著小手便要拿箭。

芳一遞到他的麵前:“小男子漢,咱們去哪裏狩獵啊?”

川兒還未回答,景秀便走過來說道:“一會兒我要陪著皇上去裏麵的林子,都是男人,帶你們不方便,你們兩個就在這裏好好玩吧,不要走得太遠,這裏的林子很容易迷路,若是想去,便叫著官兵帶你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