倬伊跪在地上道,“孩兒知罪!可是我答應過三兒,一個月回來看她一次。而且,她還發燒了。”
“啪”又是一巴掌。“你還答應魏王要忠心報國呢!竟然為了個女人罔顧國家大事,速給我滾去向魏王請罪!”
“是。”
老頭兒便帶著倬伊去領罪了。
溪雅在抱著樹良久又良久,心中歎了口氣,她想倬伊犯了這麼重的罪,不是槍斃就是無期,自己在這傻等下去也等不來,還不如走。
她小心翼翼地從樹上爬了下來,環顧四周。
這不知道是哪裏的哪裏奇大,跟森林一般。
少女迷迷糊糊來到一個刻著“藍玉河”三個字的水邊。
她瞧河裏望去,竟是天藍一片,那水雖幾丈深,但美得如一塊巨大的藍寶石,好是空曠怡人。
“這是誰?”一個雄渾的男音打破了河邊的靜謐。
溪雅抬起頭,卻見遠處走來一群人。
為首的是趙太子遷和信陵君的嫡女魏溪妍。
那少女長得嫻靜美好,端莊秀麗,打扮的更是雍容華貴,熠熠生輝。
而那男子,長相平庸,又胖又矮又黑,卻被王子的華服襯托得別有一股王者霸氣。
少女優雅地走近河邊,扶起了溪雅,“傻妹妹,這湖水深,莫在這邊玩耍。”
她眼裏盡是寵溺,讓寞落的溪雅感覺好溫暖。
太子遷一驚,“本太子與溪妍公主你可謂青梅竹馬,竟從來不知你還有個親妹子。”
親妹子?原來這身體的主人是這個家的呀。
溪雅上輩子帶著一幅完美的淑女麵具穿梭於各色名流之間,自然懂得就算再不喜歡,也該露出標準的笑容,她伸出手,準備和兩位握手。
結果手落在空氣裏,卻沒人回應。
尷尬。
她雖然是中英混血的貴族,但從小在英國長大,不知道古代中國怎麼行禮。
錯了嗎?
身後的侍女婉雲輕蔑一笑,“溪雅公主麼連禮都不會行?”
溪雅?
溪雅輕笑一聲,原來自己和這具身體的主人同名啊。
溪妍斥責婉雲道,“她是主子你是仆人說話怎麼這麼不分尊卑!拖下去掌嘴!”
那婉雲滿臉驚愕,溪妍基本不打奴才,這樣受罰好是丟臉。眼角含淚,卻也不敢再做聲,默默地被侍從拖了下去。
溪雅覺得這姐姐還不錯,她抬起頭來,不小心觸及到趙遷的眸子,紈絝子弟****裸的目光讓溪雅感覺這王子好輕浮,別過臉不去理他。
可太子卻又進了幾步,色色道:“本宮見了溪妍你時還以為世上再無比你還美的女子了,沒想到你妹妹卻長得如此清新脫俗,猶如仙子般。”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溪妍打趣道,“太子既如此喜歡,我便將妹妹許你便是。”
那少年頓時大喜,“好哇!我還沒立太子妃呢。原本是來魏國參討國事的,沒成想竟然討了個絕色美姬。”
溪雅看男子一臉貪婪的模樣,心下生厭。那太子趕緊自我介紹道,“你還不知道我是誰吧,我是趙國太子遷,八國聞名遐邇的五大劍客之一呢。”
七年前趙王曾經在邯鄲邀天下豪傑,舉辦了一次規模空前劍術比賽。雖說趙遷是第五,但誰還不知道啊,他父親是趙王,****裸地黑幕啊。所以一般人隻道邯鄲四劍客,卻無視這第五名。
溪雅自不知這些,不過看趙遷那膿包二十多歲就肥肉橫飛也猜到不常習武,沒啥真本事。
趙遷不管啊,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拉起了溪雅的手,“我的美人兒,待會我就跟信陵君提親可好?”
溪雅大驚,本能地抽回手。溪妍趕緊解圍道,“家父的宴會快開始了,太子莫要遲到了!”
趙遷聞著剛摸過溪雅的肥掌,戲謔道,“有股柏樹的清香呢,美人莫走,我待會就會回來。”
溪雅看著他一臉色眯眯的樣子,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她看著一行人遠去,歎了口氣,宴會麼?
聽路過的丫鬟說父親的生日宴會,請了很多名門望族呢,可惜,偏偏沒請他的親生女兒,魏溪雅。
她拾起一塊小石子,砸向水麵,那石子彈,彈,彈,彈了三次,終於沒進了天藍色的深水之中。
溪雅這麼久都沒看過自己的臉,便把脖子伸進去瞅瞅,長得有些嬰兒肥,卻十分可愛,眼珠子水汪汪的,很有靈氣。就是......她不滿地摸了摸胸前,和前世有點距離。
她前世可長得很豐腴,完美無瑕。
不過溪雅還是喜歡這輩子的自己,因為有朝氣。
前世的她美雖美,但是受了家族十幾年的包裝,就像個沒有軀殼的瓷娃娃,完美得不真實。
少女正捏著自己的臉,突然看到水中映出一個凶神惡煞的倒影,她迅疾往旁邊一閃,讓偷襲之人撲了個空。
驚恐望去,竟是溪妍的婢女婉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