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壽躺在地上,身旁跪著幾個掩麵痛哭的小黃門。下身像被撕裂般疼痛。她掙紮著坐了起來,默默穿好了衣裳。西邊馬蹄聲大作,“大司馬前來迎駕”的呼喊聲由遠及近,大批人馬趕到了。
夜越來越黑了。一匹黑馬越眾而出,李傕手執皮鞭,一指伏壽:“皇帝呢?”見伏壽不語,剛要發作,猛然瞅見布滿補丁的單衣下,火紅的褻衣。“郭阿多真是好膽子!”李傕下馬,一把撕開伏壽漿洗了無數遍的外衣。“嘖嘖嘖......”李傕的目光開始變得淫邪,“皇帝小兒喂了你什麼,竟吃得如此肥碩。”伸手在伏壽胸尖上狠狠捏了一把。“大膽狂徒!”淒厲的嘶吼聲傳來,李傕回頭看了看,少府田芬和大司農張義被押在地上,雙眼噴火,口中大罵不停。摸著胡子,李傕走到二人身邊,順手調轉刀把,照著嘴狠狠地砸了下去。二人滿嘴鮮血,仍然含混不清地叫罵。李傕把二人拽到近前,指著伏壽:“皇後?老子今日就是要操皇後!別說皇後了,老子說誰是皇帝誰就是皇帝!給我看清楚了!”說罷一把撕掉伏壽的裙裾,掰開伏壽的腿,伸手進去攪了攪,一股**流了出來。李傕狂笑:“看看,看看!郭阿多下的崽!”說著把伏壽的兩腿用力劈開,亮給田芬和張義。田芬雙目赤紅,忽然一頭撞向旁邊的車轅,腦漿遍地。張義滿嘴鮮血,大罵不絕,吐出一截斷舌後,倒地氣絕。空氣裏滿是鮮血的濃腥味。李傕狂笑著用力捅了捅伏壽的下身,見她淚流滿麵咬緊牙關,心生歹念,調轉刀把就猛地插了進去。“啊——”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在漆黑的曠野中傳出去很遠。
董承帶著劉協一路狂奔,遠遠看見一艘舢板靠在渡口旁。“陛下!陛下!快快快,快過河!”一把將劉協拽下馬,董承拉著他就跑。劉協胳膊被拉得生疼,一邊還不忘回頭張望,一不小心,被人群擠了回去。董承轉身不見人,急得三拳兩腳推開眾人。“皇上皇上!快走!”李樂舉刀隔開蜂擁而至的人群,望見情形高聲大吼道:“左右與我擋住!讓聖上先走!”人群衝了過來,李樂一咬牙,舉刀劈翻了幾個,回頭繼續高喊“快走!”劉協瘦弱的身軀像秋風裏的落葉,被人群擠倒在地,還沒爬起身便又被踩了下去。“皇上!”一雙滿是斑紋的手伸了過來,白發蒼蒼的司徒趙溫用身體擋住人流,顫顫巍巍地扶起劉協:“陛下,你快走。”“快快快!”董承無暇多言,一把抱起劉協,直向船上衝去。周遭亂哄哄一片,衛士、宮女、大臣們你推我搡,爭先恐後地朝船上擠去。“不要擠!不要擠!”董承喊破了嗓子。“快開船!”李樂一邊抵擋眾人,一邊跳上船。艄公手忙腳亂地蕩開雙槳,岸上仍有無數雙手死死把住船舷。“你們向東走!向東走!李傕不會殺你們的!”李樂喊了兩嗓子,發現徒勞無功,仍不斷有人想要上船。小船眼看就要傾覆,情急之下,他拔刀亂砍,頓時無數斷指亂飛,慘叫聲響徹四野。“快走快走快走快走!”船艙裏的斷指都快淹沒李樂的膝蓋,遍地是令人作嘔的濃稠血跡。小船終於離開了北岸,剩下沒上船的公卿大臣捧著斷指,在河邊哭喊。
四周一切都變得模糊起來,伏壽咬著嘴唇,麻木地看著天,雙手死命地攥著身下的泥土,身體無助地顫抖著,蒼白的臉龐下,紅得發燙的脖子青筋爆起,慢慢的,她感覺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了,仿佛靈魂已經飄到了半空中,看著那個惡棍掐著自己的脖子,一下一下狠狠杵著自己紅腫的下體。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侵襲著她,伏壽暈死了過去。
四周圍的火把在風中嗚咽著,西涼軍人人倒吸一口冷氣,不敢抬頭。李傕打了伏壽一記耳光,見伏壽還未醒來,意興闌珊地站起身來:“****的,尿了老子一身。”旁邊有副將低頭上前:“大司馬,不能再耽擱了,皇帝恐怕就要過河了。”李傕陰沉著臉,看了看前方:“追!”回頭踢了伏壽一腳:“給我捆上押回去。”
暗夜無光,劉協抖索著身體,看著身邊的人,忽然站了起來。滿麵血汙的李樂嚇了一跳,連忙跪下:“陛下,先坐下吧......”“朕的皇後呢?”劉協問道。李樂看了董承一眼,囁嚅道:“許是......許是向東去了吧......”“董公!”劉協回頭一聲暴喝。董承跪倒在地:“陛下!臣不能護得皇後周全,願以死謝罪!”說著就要跳船,李樂一把拉住他,也跪了下來。船上十餘人,連同艄公,都一起跪了下來。
船上沒有火把,眾人隻能看見一個蕭索的黑影立在船當中,如落葉般抖動。良久,劉協沙啞著嗓子道:“眾卿有勞了......”頹然坐了下去。
董承見狀,搗了搗李樂。李樂會意,膝行向前了幾步,勸道:“陛下,我聽說安集將軍家有一女,不如等陛下回到洛陽後......”“退下吧,容朕歇會。”李樂向後退了退,發現船上沒有多餘的空間能退下了,隻得尷尬地蹲著身子縮在一旁。
噩夢般的一夜終於過去了,朝露還未散去,君臣已經上了岸。“陛下勿慌,待臣去尋些吃的......”董承話音未落,前方的曠野上突然湧出一群人。眾人膽戰心驚,剛想躲進密林,就聽那邊高聲喊:“河內張楊,特來送糧米與當今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