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很重地放下了水杯,白罌露出了嚴肅的表情,立即阻止道。“我不餓,你待在家裏陪我。”講到外麵那句時,她語氣變得柔軟了許多,但是一副若蝶不聽她的話,她便會不依不饒的樣子。
“還是姐姐,你覺得和我在一起很煩?”
“講什麼傻話!”白蝶答非所問,眼神飄到她身旁的枕頭上。
“那你過來坐在我這裏。”白罌執拗地說道。嘴角悄然露出一絲苦笑,白蝶便坐在她旁邊。
接著,兩人陷入無止盡的沉默。
“姐姐,你為什麼都不愛我呢?”忽然,白罌趴在了白蝶的肩上,湊在她耳邊,用著低沉的嗓音直擊白蝶的心髒。當初既然好心收留了自己,為什麼不能再多愛自己一點點,要如此虐待自己呢,如果能多愛自己一點點,興許自己會讓她舒舒服服地離去啊。
但聽在白蝶耳中,又是另一番意味。曾經多少次,罌問過自己無數次相同的問題,自己常常是避而不答。不是自己不想答,初初是自己還不懂自己的心思,再後來是害怕愛得太深,等到分離那一天,自己又成為一無所有。
“我什麼時候有說過不愛你嗎?”藏揑了那麼久的心裏話,還是說了出口,她不想等到自己死的時候,還有這份愛意帶進棺材,腐朽在泥土裏,什麼都留不住。捧起了罌的臉頰,白蝶第一次沒有掩飾眼中深切的愛意,一字一句跳進了罌的耳裏。
“我愛你,很愛很愛,愛得我的一顆心都在為你喜為你悲,我希望你快樂,我希望你幸福,但是我真的能給你幸福嗎?你要的幸福,我真的給得起嗎?”當罌的那句“姐姐”傳入耳朵時,原來她已經把自己當做姐姐了,自己還記得似乎在她再大一點的時候,便不願意叫自己姐姐,而是執拗地叫自己蝶。
“她在說什麼?你變態。”白罌一下子狠拍開她的手,露出一臉的嫌惡。沒想到她還是一個戀妹的變態,真是令人發指。
被拍開的手很痛,怎麼也比不上那顆心受傷,一模一樣的話,罌如數奉還給自己了。白蝶顫抖著下唇,一句話也接不上去。當初是她誘惑自己走了這條不歸路,如今自己走上了,卻成了她眼中的瘋子。
“對不起。”頭腦一片空白,當即,白蝶拋了一句話,跌跌撞撞地衝上了樓,重重地關上了門。
坐在椅子,似乎一切都是自己幻想出來的夢,掐了掐自己,感受不到任何的感覺,原來自己是做夢吧。好長的一場噩夢,真的好想醒過來啊,摸了摸眼睛,沒有濕潤的感覺。手不經意掃過桌角處的化妝小刀片,白蝶笑了笑,上帝為自己關上一扇門時,總會為自己打開一扇窗的。
好像聽到了天使的聲音,似乎有誰在呼喚自己,聽到了絲綢撕裂的聲音,聽到了滴答滴答雨水掉在地上的清脆聲音,宛若一首曼妙的詩章。腦袋越來越重,眼前漸漸一片黑暗,仿佛跌入了棉花當中,軟軟的,有著自己最熟悉的味道,似乎一切都一如初衷。
在樓下呆久了,白罌慢慢地走到樓上,差不多要解決那個女人,等的時間太長了。
輕輕推開了門,看到的是血紅一片,地上宛若紅蓮花般綻放的血跡還在蔓延,隻見一個人兒趴在了梳妝台上,枕著她的左手,右手的血液還在不住往地上滴落。
砰。一顆心突然好想要爆炸般脹裂,白罌瞬間扶住門框,她僵直著身體無法動彈。自己不是很想她死的嗎,可是為什麼看到這一幕時自己心那麼痛,好像從自己的心剜掉自己的靈魂。
……
“讓她死得那麼輕鬆,真是不舒服。她可是讓我煩惱好一段時間,還想讓她死在自己最愛的人手上的呢,不過也好,追根到底她還是死在自己愛人手上。”
坐在車上,卻依然能講著這一幕看得一清二楚的蕊紫,難得心情大好,大放厥詞。
為了確定無疑,她可是特意在送給罌的耳環上裝了隱形攝像頭。事情已經結束了,看來是自己出場的時候了。
她自信滿滿地走進了屋子,徑自地上了樓,按照那攝像頭的錄下來的影片來看,應該是這個房間了。好不防備的她,當推開門時,一把鋒利的小刀已經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動作極其的敏捷。她完全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任人魚肉。
“罌,你幹什麼?”蕊紫馬上能夠恢複理智,鎮定地呼到正綁架者自己的罌。
“我可是最愛你的人,你怎麼能將刀子架在我脖子上。”
“是嗎?我怎麼從來都不記得有這種事情?”白罌看起來很冷靜,而且宛若當初的樣子,看著自己的眼神沒有一絲的迷戀。
“你的催眠術被解開了?”瞄到了桌子處真實存在的那一灘血跡,連曆經大風大雨的蕊紫都有點發怵,她有點摸不清現在是什麼情況。
白罌嘲弄地看著她,徑自將她五花大綁地綁在床上。我會讓你為蝶的鮮血付出代價的。白罌的笑容很恐怖,宛若是來自地獄的阿修羅,冷酷而無情。
她拿起了那還沾著白蝶血跡的刀片,貼近了蕊紫的臉頰,從眉頭一直遊弋到脖子,頗有要蕊紫血債血償的意味。當冰冷的刀片滲透肌膚時,麵不改色的蕊紫第一次升起恐懼,這並不是玩笑,是一場真正的殺戮。
“我那麼愛你,你要什麼東西,我都給你。”
“我隻要蝶活著,你做得到嗎?”白罌揚起肅殺的笑容,手上的刀片一劃,蕊紫的臉頰見血了。“哎呀,你看我真是不小心。好痛吧。蕊紫尚未反應,驟然被一股外力拽起來,白罌湊得很近。那你可知道蝶有多痛嗎,每一滴血,每一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