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向她道歉,我從來都不會後悔自己做的事情。”蕊紫有自己的驕傲,縱使內心升起了死亡的恐懼,但是她的尊嚴不允許她示弱,她言之灼灼地說道。“說到底,害死她的人是你才對。既然你那麼愛她的,為什麼要來招惹我?”看到罌的一絲蹙眉,蕊紫還是很直接地說道。
“是你害死了她。還是嘴硬。”白罌不怒反笑,拿起刀片毫不客氣地正要往她的頸動脈劃去。“聽說,割到頸動脈,隻需要十九秒,人就會因失血而死掉,雖然這樣對你似乎太仁慈了……”。
“你在幹什麼?”後麵來的一道聲音,白罌的手一抖,隻是在那下巴的地方劃了一道傷痕。
“你……。”蕊紫錯愕地看到出現的第三人,露出震怒的表情。她沒死,怎麼會?臉色蒼白如紙,白蝶的手似乎經過了包紮,已經止住了血,隻是很脆弱的樣子,她很生氣地製止了罌的殘虐行為。
“我在為你報仇。”白罌理直氣壯地說道,語調隨著白蝶注視漸漸低了下去。“對不起。”她討好狀地跑到了白蝶的跟前,宛若一個可愛的小狗諂媚地討好主人,睜著那雙迷人而無辜的眼睛。她知道蝶從來都不是那麼以牙還牙的人,但是自己怎麼也咽不下去那口氣,雖然自己計算得很完美,卻漏算了蝶的反應,害得自己差點便失去了蝶,這一切都得怪在蕊紫身上。
她不是窮凶極惡的人,哪怕她是,我們也無權奪走別人生存的權利。白蝶好好地教育了一番。
“我知道了。”白罌妥協地說道。
“我明明看到你流了很多的血……。”蕊紫還是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聰明一世的自己竟然被耍得團團轉。
“難道你根本就沒有被催眠?如你所說。”一看向蕊紫,白罌整張臉都沉下去,冷冷地應道。“這一切都是我設的一個局,一個讓我們徹底擺脫掉你的局。從一開始那個催眠師就被我首先解決了,我好不容易才讓你到了我的地盤來呢。”
“不過今天我可以讓你試試那個催眠師的催眠術。”
就在最後閉上眼之前,蕊紫都不敢相信自己栽在一個年輕小女生手上,以為她隻是小野貓,殊不知她比林中虎豹還要凶戾。
“這樣好嗎?”孱弱得搖搖欲墜的白蝶,輕輕地靠在白罌的身上,有點不忍心地說道。
隻見前一刻還高人一等的女子,此刻溫馴宛若綿羊,毫不動彈地躺在床上,任由著驀然出現的男子擺弄,那個男子不住地在嘟囔,也不知道在做什麼,神神化化的,想必如此高傲的女子,從來都沒有受過這樣的羞辱。想到這裏,白蝶升起一絲憐憫。
“這是她咎由自取的,人都得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價,不是嗎?”白罌一個眼神都沒有落在床邊的女子,語氣強硬如石。因為她隻顧著珍寶似的攬緊白蝶,目光全神貫注地落在白蝶手腕上那礙眼的紗布。差一點她就控製不住殺了蕊紫,現在還想要自己同情她,自己可不是什麼萬人敬仰的慈善家。
“可是……”究根到底對方做了那麼多,雖然手段過於極端了,甚至殘酷,但是其實她和蕊紫都懷揣都是深愛罌的心思。白蝶還是忍不住同情心泛濫,拽了拽罌的手。
“他不會傷害她,隻是讓她忘記一點不應該記得的事情罷了。”白罌耐心地紓解蝶的顧慮。
“如果你覺得不舒服的話,我先陪你去休息好不好?”白罌打斷了她的求情,強勢地扶著脆弱如初生的蝶,對著男子使了個眼色,便走出房間,到了另一個房間。
“好吧。”當不需要再硬撐時,陣陣暈眩如浪潮般湧來,白蝶腳步有點發軟,整個身體都賴在罌的身上。
白罌無比溫柔地將她擁入自己臂間,心底泛蜜地看著蝶如此全心全意信任自己的感覺,空蕩了許久的心,忽然被幸福填滿。
好累啊。當走完那段樓梯,白蝶第一次覺得那段樓梯是那麼長,眼前一陣發黑,當躺入一個舒適的懷抱裏,放開了所有的顧慮,也許是失血過多,也許是近日來不吃不眠的擔憂,壓垮了這個弱小的女子,白蝶身子如融化的雪般,癱軟無力地掛在了罌的身上。
當察覺懷中蝶的不對勁,蝶已經完全陷入昏迷狀,白罌心慌意亂地一把攬抱起蝶,原本正欲衝出門去,馬上止住了腳步。外麵還等著蕊紫的人,如果自己就這麼衝出去,他們必定生疑,所有計劃不僅會功虧一簣,還會惹來更多沒必要的麻煩。
噠噠。正巧,樓上傳來了高跟鞋清脆的聲音,白罌小心翼翼地抱著白蝶,閃入了廚房。很快,高跟鞋下了樓梯,在客廳滯留了半秒,隨即又朝著門口走去,自然而然地打開門,走了出去,不出半會兒,腳步聲絕跡在耳邊。
“白小姐,那我先走了。是我輸了。”沉厚的皮鞋隨即在客廳響起,男子從樓上下來,對著空蕩蕩的客廳說了一句。說到底,自己的功力還不到家,竟然輸給了一個黃毛丫頭,恨不得從這個地方逃得遠遠的,永遠也不踏足這片夢魘之地。
客廳依舊安靜無聲,宛若無人之境,男子知曉了對方的意思,知趣地快速離開。既然對方沒有讓自己更加難堪,那自己當然得有自知之明。
家中終於恢複了往日的寧靜,恢複成當初的兩人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