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淮墨笑了笑,將瓶蓋擰好,放在桌子上,柔聲道,“還有一個小時就到了,再忍忍。睡著了,會不會好一些?”
“謝淮墨。”
“嗯?”
“你好吵。”
“好好好,我不說話。”
看著女人像是失去所有的活力,臉色蒼白,謝淮墨抿了抿唇,眼神變得凝重。
既然孟瑤揭穿了這女人編造的謊言,她並沒有懷過孕,那麼,那位醫生為什麼會說淺淺現在痛經是沒有坐好月子,才落下的毛病?
謝淮墨眉頭越擰越緊,看著懷裏正飽受痛苦折磨的女人。
那位女醫生是替淺淺檢查過身體,才說她生過孩子的!
淺淺,你到底還對我隱瞞了什麼!
謝淮墨低低地歎了口氣,英俊的臉上浮現一絲苦笑。
大掌從毛衣下方伸進去——
“你幹什麼?”
“給你揉揉。”謝淮墨壞笑,低聲道,“你吼這麼大聲,是要讓別人都知道嗎?”
唐淺怡目瞪口呆,咬牙低喃,“我不需要。”這個登徒子!
“乖,聽話,我又沒幹什麼壞事。”
唐淺怡覺得自己遲早崩潰。
不是他幹不幹壞事,而是,這不是他可以對她做的事好嗎!
他為什麼就沒有一點為人未婚夫的自覺呢?
是遺傳自古時帝王後宮佳麗三千人的坦然無恥嗎?
拜托,大清早亡啦!
唐淺怡氣得要命,煩得要命,可也不知道是藥效發揮了,還是他隔著薄薄的秋衣,緩慢地揉開了肚子裏的絞痛感,總之,她的痛感減輕了好多。
謝淮墨的掌心真的好暖。
那時候,她最喜歡把自己的手交給他了。
他的手大大的,溫暖又幹淨,把她的小手抱住,幸福感滿到爆表,每次都想表演旋轉跳躍炸裂成煙花!
唐淺怡偏了偏身子,麵對著謝淮墨,免得被過道旁邊的人看到。
謝淮墨眼裏閃過一絲笑意。
唐淺怡閉著眼睛,努力地裝睡。
謝淮墨看了又看,忍不住伸手,將黏在她臉上的碎發理了理,掖到紅紅的小耳朵後麵,下巴抵著她的發頂,依偎在一起。
“淺淺,我真希望這列火車能送我們去希臘。”
男人的聲線低沉,沙啞,性感得不像話。
唐淺怡的心口發酸,隻能當作沒有聽見。
就算兩個人都記得過去的所有回憶,記得約下的所有約定,又如何?
回不去了。
哪怕貪戀此刻的溫暖和依偎,也回不去了。
章明惠不喜歡她,甚至罵她是狐狸精,詛咒像她這種不檢點的女孩,出門就應該被車撞死,省得給自己的父母丟臉。
這樣的婆婆,哪怕她和謝淮墨如何相愛,也會因為婆媳關係而產生矛盾,過得不開心。
但是,謝淮墨和董詩詩結婚就不一樣了。
章明惠喜歡董詩詩,謝淮墨就不用當餅幹的夾心,可以過得輕鬆一些。
而這或許是她所能給這個男人最後的體貼了。
眼淚無聲無息地潸然而下,在秀美的臉上蜿蜒,彙於下巴,大顆大顆地滴落。
謝淮墨猛然睜開眼睛,急急地問,“你怎麼了,小豬!”